小安子惊愕地半天说不出来话,心里则是暗暗生出了几许期待。
经过两天的抓捕,那些出现在账本上的人悉数被捕归案,面对铁证如山他们无可辩驳,只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张真将案情进展上书奏明皇帝,看着那五十多个大小官员的名字,不出所料的引来了雷霆震怒。
这名册中,除了工部尚书方远山之外,已经全部落网,皇上下令马上缉捕方远山,相信他就算逃得再快也不可能有机会逍遥法外,毕竟他全家老小都还留在凤鸣城中。
不过由于没查出任何跟二皇子有关联的证据,账本上也没有他的名字,所以张真并没把二皇子算进去,如果在不掌握证据的情况下在皇帝面前揭发二皇子的罪行,那样做只会对张真自己不利。
关于少府监孙忠贪腐案一事,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官员,朝野为之震撼。
今日散朝之后,不少官员议论纷纷,甚至大有人人自危的意思,毕竟当官当到他们这个身份地位,难免都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担心东窗事发。
“刘老,你说这方尚书才从工部侍郎升任工部尚书,就闹出了这样的事,真是晚节不保啊,接下来怕不是还会发生些什么?”
朝中老臣刘老叹道:“世道人心,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得付出代价,我历经三朝也没遇上几件如此荒唐的贪腐大案,我说这方远山根本就是该死。”
“那此事会在方远山这里了结吗?”
一名中年官员压低声音这样问道。
显然他是问出了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,刘老斜了他一眼,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“你没有提到二皇子是对的,以后也绝对不可以提。”
怀安王跟张真并肩而行,父子两人说着悄悄话,当老子的三句话不离明哲保身这四个字。
张真说道:“爹,我之所以不提二皇子,是因为我没有拿到任何证据,现在提的话只会陷入被动,至于今后是不是要把他揭露出去,我还没有想好。”
“绝对不要提,虎毒还不食子呢,你以为皇上会因为这点罪过就惩罚自己的亲生儿子吗?”
怀安王非常严肃地劝戒张真,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,皇帝父子之间的事他们又能做什么呢?
张真点了点头,此时他心里究竟在琢磨着什么,只有他自己最清楚。
另一头,太子张承嗣坐进了马车,与他随车通行的人是户部侍郎杨进。
“上次你故意漏消息给老二,他果真慌了阵脚,竟然放火烧船,简直是疯了,虽然这次没有让张真栽了跟头,但最起码拔出了老二在工部的根基,也是喜事一桩。”
得到张承嗣褒奖的杨进,谄媚地说道:“这都是殿下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下官只是遵命行事而已。”
“方远山得活着,如果他能亲口供出老二才是这桩贪腐案的始作俑者,那么局面对我而言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张承嗣年纪虽轻,却露出了老谋深算的嘴脸。
杨进立刻会意道:“那么,就让方远山落到张真手里,那个愣头青眼见如此大的功劳肯定不会放过,殊不知自己只是给殿下当了一回剁肉的刀子。
二皇子必定要向他报复,咱们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张承嗣这时说道:“这样还不够,方远山逃往洛川,他是奔着什么去的你我都清楚,得让张真也找个理由过去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