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松不耐烦地质问道。
“我的确说这首诗很好,但我可没说你该胜出。”
方玉珍接过话茬,不怀好意地问:“张公子,你这样就未免有失风度了吧?不能因为你输不起,就在这里胡搅蛮缠,我们读书人可不像市井泼皮那样只会耍赖。”
张真说:“我刚才的话不是说的很清楚吗?这首诗作是今晚最佳,但我可没有说他韩大公子就是优胜者,诗作是诗作,人是人,这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李如霜心里寻思道:要是张真这样说的话,未免就显得过于狭隘了,既然韩松的诗作更为优秀,那么就应该坦然接受并且恭贺对方,这样才不失为君子之风。
不行,要想办法提醒他,否则就要被人瞧不起了。
念及于此李如霜便要上前说话,谁知张真却再度语出惊人,“韩大公子,你敢说这首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?”
“你...你什么意思,难道你怀疑我作弊?”
韩松心里吓得“砰砰”直跳,但表面上依然装出盛气凌人的模样。
“是不是你作的诗,问一问就知道了。”
张真冷笑一声,接连问韩松,“敢问韩大公子,这首诗中庄周是何人?”
“望帝化鹃的典故又出自何处?”
“蓝田又是指什么地方?”
一连串的问题让韩松哑然无语,面颊上阵阵冷汗直冒下来,这下他彻底没有办法佯装镇定了。
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,韩松迟迟没有办法作答,这么一来事情的真相不言而喻,若真是自己的视作,那么又怎么可能回答不出这三个问题呢?
“这...这个...”
韩松支支吾吾,有人便着急地说道:“看来韩公子是喝多了酒,脑子糊涂了。”
“依我之见,今晚诗会理应由张公子胜出!”
这人给了韩松一个台阶下,以免场面过分尴尬,同时再次强调张真是优胜者,大家完全没有意见。
于是张真一鸣惊人,首次参加院元宵诗会便一举夺魁,他所作的这首诗也令人印象深刻,久久回味。
方玉珍再度失望而归,在出门到坐上马车这一路上,都在气恼地咒骂着什么。
“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,为什么又偏让李如霜出了风头。”
“张真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门外汉,他怎么能作出那样惊艳的诗作,这肯定有什么诡计!”
毓秀草堂随着宾客们的散去,再度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,李如霜简单收拾了一下,等她再抬头环视四周的时候,却不见了张真的踪影。
“瓶儿,你看到姑爷了吗?”
“啊,刚才还在这呢!”
“这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,难道是故意不想跟我待在一起?”
李如霜心中嘀咕着,对张真近来爱答不理的态度很是不满,但她转念一想却又生不起气来,毕竟先前是自己误会了张真。
也许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,跟他当面说清楚了...
这次要不是他的话,元宵诗会也不会那么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