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而思来想去,还是让你代表我前往赴宴,也该是时候锻炼锻炼你了,若是我在场,你就只会一味躲在我羽翼之下,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成长。”
随后在李如霜的带领下,两人从宾朋林立的正厅穿过,径直来到近前去拜见寿星。
荣国夫人红光满面,当张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,便迷瞪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。
李如霜心中不禁有些忐忑,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前所未有,以往她只身出入各种场合,只需留意自己穿着打扮、言谈举止是否得当,也从没有出过什么纰漏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,如今她身边多了一个张真,这家伙可就不受她的控制了。
“唔...长得挺周正,是个讨姑娘家欢喜的少年郎。”
李如霜见荣国夫人赞许了张真,不由地松下一口气,虽然两人尚未成婚,但她属实体验了一把带不成器的夫君见长辈的滋味。
“张家公子,你乃是皇族子弟,皇上的亲侄子。
泗国公府和怀安王府结为亲家,可谓是门当户对,珠联璧合,不过老身虽足不出户,却也听闻一些关于公子你的闲文轶事,我这乖侄女交到你手上,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。
不知公子现如今官居何位,有何抱负?”
听荣国夫人有这一问,不少了解张真底细的人便开始暗自发笑。
也不知道荣国夫人是真不清楚张真的过往劣迹,还是她在故意刁难,反正这个问题对于张真而言,着实不好回答。
李如霜见状,便急忙开口道:“表姑,侄女给您准备了一份精心制作的贺礼,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吧?”
“你挑选的礼物那自然独具匠心,值得一观,但先不急,让我这侄女婿先来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张真知道躲不过去,于是便坦然答道:“回夫人,目前我无官无职,闲人一个,要说有什么正事的话,不久前我买下兵部的废弃工厂,用来酿造美酒和制作烟火,以此为本做些生意,也好自立根生,不再倚仗家中父兄。”
话音未落,在场宾客之中有人发难道:“做生意那不就是贱业吗?无非是投机取巧的把戏而已,这也能算是正事?”
不少人附和着大笑起来。
若是怀安王在场,他们自然不敢这样放肆,但张真在他们的眼中,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,庸庸碌碌的废物。
那种骨子里对他的不屑与蔑视,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。
李如霜心里不是滋味,她虽然也有些瞧不上做生意这行当,但更无法忍受这些人当众嘲笑张真的嘴脸,两人早晚都是一荣俱荣的自家人,因此她很担心张真会受不了屈辱,负气一走了之。
然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,张真站在她身旁丝毫不为所动,脸上的表情神色甚至比她还要镇定自如。
“各位都是名门望族出身,瞧不起商贾之道情有可原,但我却不这么认为。”
“天下之大,百业丛生,何来贵贱之分?”
张真迈步上前,冷峻的目光从这些笑容上逐一扫过,那瞬间抜群而起的气场,令人不禁心头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