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脸色苍白,目露鄙夷,嫌恶的看着众人:“蠢货!”
瞧见余列众人还杵着,并没有让开路,这人狠狠的一甩袖袍,趾高气昂的喝到:
“一群见习吏员,路遇正式吏员,还不速速让路见礼!”
这厮法力颇是深厚,至少是个中位道吏,他骤然出手,果真是将不少人都掀翻,退避连连,衣冠散乱,大失体统。
而见习道吏们被掀翻了,因为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,且个个都知巡查司规矩森严,便只是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,并没有呛声,顶多怒目看那人。
现场唯有余列、桂叶落,还有那雀生虎,三人脚底生根,站在了原地,皱眉看向来人。
对方瞧见余列和桂叶落身上的黑袍,脸上忽的就收起了鄙夷,轻笑着朝两人拱手:
“二位道友,不知是哪位道长麾下的?好个面生,今日竟然亲自来送这些猪仔。”
他怡然的自我介绍:“贫道石仁玉,见过二位。”
余列和桂叶落瞧见对方如此差别对待的态度,都挑了挑眉毛。
他们俩对视一眼,神识微动,暗暗交流一番后,并没有给那人好脸色,反而露出冷笑。
两人先后冷声答道:
“木狼子道长麾下,桂叶落。”、“余列。”
木狼子刚刚才离去,且交代过众人不要落了他的面子。此獠就巧合的出现,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,若是说其中没点关联,傻子都不信。
真要是此人是傻子,对方也不可能混上身穿正式黑袍的地步。
对方听见,面上露出讶然之色,念叨:“竟是木狼子道长麾下。贫道记得木狼子道长才开府不久,尔等竟然就已经成了道长麾下的正式吏员,当真是好才干!”
石仁玉赞叹着,又朝着余列两人拱手,说罢就要离去。
但是余列和桂叶落都没有让开,反而是一前一后,将这厮更加夹住。
余列突然出声:“不只我等,四周道友皆是木狼子道长收来的。石道友无故出手,可是有意见?”
石仁玉听见这话,面色稍变,他皮笑肉不笑的瞧了余列一眼,口中说:
“哪敢哪敢,只不过二位道友是新晋之人,不太清楚司部规矩,没有帮道长打理好手下,贫道这是提醒一下罢了。”
旁边的桂叶落听见,喝道:
“好一个提醒。”
她身上的气息涌起,神识猛的往对方压过去,并讥笑出声:“余兄和这厮废话作甚,咱们道长的人,还轮不到这厮教训!石道友,赐教罢。”
桂叶落身上的黑袍鼓动,周身风刀环绕,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。
余列闻言,也只是稍微一顿,真气就透体而出,层层法术符咒加持在了身上,冷视那石仁玉。
石仁玉瞧见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气,他反倒是面色猛变,急声道:
“且慢,白巢规矩森严,严禁私自斗法,若是私斗,不只修为可能被废掉,连魂魄也会被拘拿,扔给那拘魂怪作食。”
嘶嘶!
似乎是衬托着石仁玉口中说的话,旁边名为拘魂怪的黑影,再次异动,贪婪的看向几人。
但余列和桂叶落听见,脸上神色未变,他们都没有收敛法力的意思,反而朝着石仁玉再踏出一步。
桂叶落出声:“石道友说笑了,怎么能算是无缘无故的私斗,是你先出手的!”
余列也是幽幽补了一句:“道友既然找上门来了,大不了,我们两人换你一人,你也不亏。”
他们的神识已经压到了对方的周身,法术下一刻就要扑上。
石仁玉本是倨傲的脸色,此时是忌惮无比,惊怒交加,心中大骂:“两个夯货!”
就在余列二人抬手要掐诀时,这厮身子一个猛跳,连连退避到一旁,口中却干笑道:
“何至于此、何至于此。走个路罢了,真动手起来,可就让人见笑了。”
石仁玉说完,见余列和桂叶落身上的气机依旧凌厉,其绷着脸皮,从袖子中抖出了几颗灵石,扔向了先前那道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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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位道友不知司部环境,损失了些灵石,贫道身为前辈,便帮你补上。”
余列和桂叶落瞧见这厮舍下了脸,也就点了点头,将手上法术散掉。
对方忌惮的看着两人,匆匆道了句:“贫道还有事情,就先行离去了。”
说罢,石仁玉的身影就窜动,绕开着路,消失在了众人眼中。
与此同时,拘魂怪身后的叠叠屋舍中,一道道窥视打量众人的目光,也是消失了。
嘁!
桂叶落嗤笑道:“只是这般的下马威?本以为巡查司乃是凶地,司中道吏都是狠人,下马威也当是更凶恶才对。”
余列微微摇头,道:“少一些麻烦,也不是坏事。”
他心中可是清楚的很,刚才只不过是他俩依仗着两人是新人,道箓上还有仙功,才敢如此的“愣头青”。
若是没有这等底气,两人忌惮规矩,也只能是被膈应的慌,顶多嘴上骂一顿,而同样不敢主动挑衅斗法。
特别是那石仁玉前倨后恭,对方仅仅是对见习吏员出手敲打,单从规矩上,对方并没有出格,找不出过错。
桂叶落听见余列的话,也就收敛了面上的讥笑,点点头后,看向四周的同批道吏们,呼喝道:“碍事的家伙走了,都跟上,先寻个住处。”
见习巡查吏们纷纷松了口气,拱手:“是,多谢左右使出手。”
当即的,一群人簇拥着余列和桂叶落,乌压压的往寮院所在走去,殷勤的敲门问舍,取用静室。
经历了刚才的小插曲,众人相互之间的气氛顿时活络许多,开始互相攀谈,偶有说笑。
只有那雀生虎杵在中间,他面上虽然也是带着笑,但总让人感觉太僵。
这是因为自那石仁玉现身到离去,他明明也是站在场中,却完全被对方无视了,对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。
这让同是金丹后裔的雀生虎,颇是不适应,有点臊得慌。特别是现在那几个原本聚拢在他身旁的道吏,也都是一口一个左右二使,殷勤讨好。
此人开始羡慕的看着余列两人身上的黑袍,心中暗骂:“尻!这身黑皮,尔等能穿,本道自然也能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