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云汇聚。
一个个道童身陷在漩涡当中,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打开的门户。
一个个道徒站立在黑云法坛上,眼神闪烁,气氛诡异。
突然,金袍道人在半空当中发话,声音冷冽:“二三子,尔等还不快快听从黑水观主的吩咐,进入秘境当中!”
这声音滚滚如雷,立刻就惊动了不少还在迟疑当中的道童。
“是!”、“谨遵道长法令!”
隶属于黄沙镇的道童们,不敢再有所迟疑,其悬浮在黑水河中,当即就像是游鱼一般,往宽大的门户当中拱过去。
一粒粒明灭不定的龙气红痣,烙印在他们的额头之上,分外的显眼。
有道童率先做出反应了,余列等剩下的道童,也是开始在漩涡当中动作,往漩涡中央的秘境门户游动过去。
三镇道童开始排着队伍,鱼贯的进入到秘境之中,颇是有条不紊的。
麾下的道童们开始进入,黑水观主打量了几眼,便盘坐在了法坛的最高处,他微闭眼帘,似乎是因为消耗过大,在为自己调息打坐,恢复法力。
下方的青衣、金袍道人瞧见,相互之间的眼神则是更加闪烁。
终于,当底下的道童们压根没有走完,顶多才进入了三分之一时,两人霍然起身。
青衣和金袍两人身上的灵光当即闪现,他们先一步就动用精品的符咒或是法器,为自己加持防护。
嗡嗡!紧接着也是五颜六色的灵光,在法坛上空闪烁,十多个道徒瞧见了不对劲,也是纷纷就动用了符纸或血器。
其中有黑水镇的道徒,也不知是真感到诧异,还是假的,当即就惊疑出声:“诸位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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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尔等起身作甚,观主正在主持科仪……”
这两人分别是黑水镇的器院和兽院的道徒,但是他们口中话还没有说完,环顾在法坛周遭的其余两个镇子的道徒,就都是朝着法坛的中央拱手作揖:
“恭请观主,退位让贤!”
青衣和金袍一方,再不按捺,直接领着麾下的众人高呼逼宫。
瞧见如此一幕,受到黑水观主管辖的四个道徒,瞬间都明智的闭上了嘴巴,虽然没有顺着高呼,但也看向了黑水观主本人。
如此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底下正在进入秘境的道童们的注意,余列等众多道童,当即就眼神惊愕的抬头,看向上方。
鼓噪声出现,一时间秘境的门户跟前,也是沸反盈天:“这是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等还该不该进入秘境中?”、“大人们这是在作甚啊!”
余列身处于其中,也是童孔一缩,虽然他早就知道了隔壁的两个镇子,会对黑水观主发难,但是他并不知对方会选在具体的什么这个时间。
刚才余列还琢磨着,等他进入到了秘境当中,道徒道吏之间的事情,可就暂时影响不到他了。
结果好巧不巧的,对方一伙人,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,简直是无法无天了。
而这正是青衣、金袍等人的预谋,他们就是要趁着秘境门户大开,进门的人、开门的人全都进退不能的时候发难。
如此最能让黑水观主的法力损耗,并投鼠忌器、受到掣肘!
秘境门户前,有机灵果敢点的道童,瞧了瞧上头的变故,他们当即就挤开了前头挡路的人,赶紧的往秘境中钻入进去。
“道徒打架,殃及池鱼,速走!”
怀着如此想法的人不再少数,使得本来有整齐有序的秘境门户前,顿时就乱哄哄一团,互相挤来挤去,秘境进人的速度反倒是立刻就慢了不少。
余列也是心中一动,想要赶紧的挤入秘境当中。
但是他往身旁一看,发现排在他旁边的佘堂主并没有动身,对方反而主动的向后退了一步,防止被其他纷涌而上的道童裹挟进秘境中。
余列犹豫了一下,暗道:“这人的见识比我广,跟着他做!”
于是他也是主动退让到了一旁,还往佘双白靠近过去,口中低呼道:“佘堂主,现在究竟是何情况,可有指教?”
对方见余列跟过来,并没有太过于感到意外,因为现场的一百多个道童,除了有怕被殃及池鱼,自然也有怕自寻死路的。
不少人顾忌着现在的形势不明,担心进入秘境中之后,等待他们的不会是好下场,谨慎的按捺着。
佘双白听见余列的呼声,明白余列是想要问什么,对方但是瞥了一眼挤着进入秘境的人,冷笑似的说了一句:
“聪明的话,就不急着进入。须知现在进入容易,之后再要出来时,可就不一定有人接送了。”
这句话让余列的面色凛然,瞬间明白了过来,心中道了一句:“糟糕!”
他还以为秘境的门户一旦打开了,要么会一直存在,要么到时候满足了条件,就会被送出来!
结果现在依据佘堂主的说法,眼下是因为有黑水观主主持科仪,才打开了进入秘境的门户,要是对方待会在争斗当中落败,之后还会不会有人,或是金袍一方有没有能力够主持出门的仪式,可就是一个未知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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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眼下凑在秘境之外,头上是不对付的道童和道徒,余列等人身为道童,被殃及池鱼的可能性也是十分之大!
就在两人的身旁,有人顾忌危险,避让着进门的人群,但是当瞧见顶上越发紧张的气氛,犹豫之间,他们又往秘境的大门挤过去。
而此时,在法坛的最高处,黑水观主身着八卦道袍,含胸盘坐着。
听见了法坛下方传来的“请愿”声音,他睁开眼翳,低头看向当中领头的两人。
一声苍老唏嘘的话声,从黑水观主的口中响起:“何至如此,尔等何至于如此啊……”
黑水观主现在看上去,就像是寻常的老头,孤伶伶的坐在高坛上,眼睛向下一看,进入眼中的全都是心怀叵测的面孔。
甚至就连最靠近他的四个黑水镇道徒,其脸色虽然义愤填膺,但是目中的神情,却是游移不定,让人压根信任不能。
在黑水观主心生感慨之时,金袍道人站出,再次厉喝:
“道长请自重,某等顾恋授法之恩,你若是不动手,,识相的下来,某等还可以留你在镇子中,继续的安度晚年!”
青衣道人也是叹息着,劝说:
“道长,已经一甲子了。在场的诸位,在黑河中服劳役最短的,也有近二十年了,虽然是修道中人,但是我等又能有多少个二十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