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秒后，林善盯着手中浓郁的蓝出声道，“好了。”

“五秒......”莉迪娅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，“你是残疾人吗？”

“或许我天生就不亲和蓝，能达到现在这种程度，还是我数十年来不间断的练习后的结果。”林善如实说，“很早之前，就有人说过我在控制蓝上的缺陷。”

“你这已经不算是天生不亲和了，这个五秒的记录，我见都没见过，这就是一种残疾，就好比别人有两只手，你只有一只手。”说完，莉迪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触手，“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，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格拉斯的声音从林善后方想起，“你们世界生灵有句话，叫做祸福相依，这或许是好事。”

“好事？”林善和莉迪亚同时看向格拉斯。

“嗯，好事并不是说你控制蓝的迟钝是好事。”格拉斯那晶莹剔透的圆形眼球盯着林善，眼睛滴溜溜的旋转，“我看不清，让克莱儿大人看看吧。”

“来吧，我们带你去见克莱儿大人，它是巨神峰号的船长，我刚上船的时候就听老船员说，它刚上船的时候克莱儿大人就在船上，它还说，它也听老船员说过同样的事，总之，克莱儿大人已经在这船上很久了。”莉迪亚说，她很相信格拉斯的眼光，还是让克莱儿大人先看一看，再制定今后的训练计划吧。

林善站在那里，沉浸在一种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情绪中。

他与这两位虚空生物的相识不过是短短半个小时，但他们已经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的境遇中，这种迅速而深入的关怀让林善不禁感到困惑——他们是出于无聊才这样做的吗？还是这种无私帮助正是了望者一代代传下来的友善体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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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踏出灰雾宇宙，林善就发现，虚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荒芜与冷酷。

反倒是，他遇到的善意似乎比灰雾世界还要多。

并且在这片虚空之中，即便是那些恶，也以一种极为明显的方式展现它们的本性，就像是每一个生物似乎都戴着一面无法隐藏的面具，直接映出他们的灵魂——黑暗或光明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中，好与坏不掺杂任何模糊，每个生灵都坚定着自己的立场，也许正是这种明晰的界限，让这片虚空中的生物们能很快的选择站队。

......

灰色的通道像是引向未知秘境的隧道，格拉斯和莉迪亚肩并肩地在前方引路，而林善紧随其后，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，与船体的低鸣融为一体。

他们穿过长长的走道，最终来到一扇金属门前。

莉迪亚轻盈地飘向一旁的通讯设备，优雅地像是在跳一段无声的华尔兹，她的触手轻触喇叭状的接收器，声音清晰而礼貌地传达了她的请求，“克莱儿大人，我们有事找您。”

众人静静地在门前等待。

“克莱儿大人的性别是女。”莉迪亚解释说。

又等了三分钟，那金属大门打开一条缝隙。

“格拉斯、莉迪亚，你们找我有事吗？”一个神秘却熟悉的声音从门缝传来，是林善之前见过的那位身影，她用厚重的灰色布料包裹着整个身体。

“克莱儿大人，这位名为木木善的船员越现在是我们的学生，但他在控制蓝方面极其欠缺，就像残疾人一般，我们想请求克莱儿大人您能亲自检查一下，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残疾，或是有其它未知的原因。”见克莱儿发问，格拉斯立即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