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面面相窥，相顾无言。

最终还是偶姨先开口，问道，“你怎么又从上面下来了？”

“出了点意外，我掉出去了。”林善回道。

“怎么掉出去的？”偶姨还想继续问，出去的门明明掌握在她手中，怎么可能会有掉出去的情况？

难道...这处地狱破了个洞？

如果真是这样，必须抓紧修补，林善又从上面下来，走的还是九曲族设置的仪式通道，这里恶鬼不少，如果像林善一样‘掉’出去了，会对芥子空间中的普通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。

林善摇了摇头，“不用担心，我的情况特殊，其它灵魂体模仿不了，我来找你是想知道出芥子空间的办法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偶姨松了口气，而后又道，“你想出去，很简单，只需要在俗神雕像附近刻画这个仪式就可以。”

偶姨在虚空中写写画画，一个不算复杂的仪式浮现在虚空。

林善快速的将其烙印在脑海中。

“多谢，可以送我上去吗？”

“等一下，你能来到这里也不容易，我这里还有些东西想送给你，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九曲。”偶姨拿出一枚戒指。

林善想了想，还是接过，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探入精神力查看，而是回道，“我会好好照顾九曲的，但是，我有个疑惑，希望你可以解答。”

这一切和羊皮纸说的没区别，这里的偶姨是好偶姨，并没有坏心，送东西，送羊皮纸碎片，只是为了让他照顾九曲。

这一点林善无法拒绝，也没必要拒绝。

但是，他必须确定九曲的麻烦程度，这将决定他以后对九曲花费的时间。

偶姨对林善的提问并不意外，温声细语道，“你问。”

“九曲的身份是什么？只是普通的九曲族神姓子嗣？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，九曲族的神姓不少，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偏偏是九曲这个小孩？”

林善意有所指的问道。

羊皮纸曾说过，如果他被送往真正的地狱且无法生还，那么九曲就会继承羊皮纸碎片，在羊皮纸碎片的伟力下肩负复兴九曲族的任务，虽然这只是九曲族留下的后手之一，但将一族的复兴托付给一个孩子，这孩子绝对不会普通，哪怕有羊皮纸碎片的帮助，这也是一个堪称梦幻的托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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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羊皮纸碎片上，上一任承载者的意识，这东西九曲族应该早就发现了，要不然也不会被坏偶姨利用，将他骗往地狱，可能盗版羊皮纸意识遇到九曲，将会是真正的辅佐，而不是诓骗。

“你好像知道些什么，我只能告诉你九曲的身份特殊，超过一般神姓，但是，请你相信，她跟着你，并不会给你带来麻烦。”

“为什么这个人是我？”林善问。

“只是一块碎片，就让九曲族收益颇多，作为它真正的主人，我相信你的路一定会走的很长，九曲跟着你，也不会委屈了天赋。”

林善点头，这个回答还算合理，继续问：“你死了吗？”

忽男忽女的身影沉默了片刻，才道：“我不知道本体有没有真正的死亡，本体将自身灵魂割裂后，精神状态就一直不正常，就算本体现在还活着，现在也可能已经化为兽了，那样倒不如死了。”

林善身体一颤，“灵魂割裂会导致精神状态不正常？”

“肯定会，割裂灵魂，本质上依旧是一个灵魂，但是，感触的世界却从一个世界变为两个，总会让人怀疑，其中一个世界是假的，但如果，两个世界都是真的，精神会逐渐失常，失去意识后，成为兽是必然的事。”偶姨缓缓道。

林善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送出来的。

他一直在思考，自己的状态。

自己的灵魂是通过历史节点回来的，这也算是割裂灵魂吗？

万一，他通过历史节点转移的只是意识...他的意识离开躯壳后，躯壳内依旧有灵魂残留。

是不是就是偶姨说的灵魂割裂。

其实，仪式空间，和芥子空间，这两个世界都是真的，他的现在的状态只是灵魂割裂的后遗症？

不对。

林善抓了抓头发，走入还在吃饭的辉煌厅堂中。

“不对！这一切都太巧了。”

为什么偶姨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个？

是为了...让他相信他所经历的两个世界都是真的吗？

“不对！”林善大吼一声，头发被抓的愈发凌乱。

听闻林善的吼声，厅堂的人异常惊讶的看着他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这位王请来的食客，这是怎么了？

坐在主位上的金袍中年也有些诧异，他快步走道林善身旁，关心的问道：“林老哥，你这是...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