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笑,车内的酒气就越来越重了。
回家路上很顺利,一直到出租房门口,徐云妮掏钥匙开门,他们都没有碰到什么人。
刚进?门,他们就再也忍不了了,他把她抱住,徐云妮拿走了他的酒瓶,拧开之后,仰头就灌。
她想喝它,已经?想了一路了。
他明?明?已经?那么有钱,可带来的,依然是当年几?十块一瓶的梅酒。
果然,酒还是熟悉的味道,就跟十八岁那年,他倒给她的那瓶一模一样。
酒入柔肠,她的身心连着灵魂,一起被点燃了。
他们互相脱着对方?的衣服,他给她抱起来,进?了洗手间?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比上次壮了点?”刚才在车上摸他的时候,她就想问了。
“我陪Reve排练舞蹈了,”他把淋浴打来,给她解释,“我掉秤快啊,练起来更快。”
你是橡皮人吗?捏什么形就是什么形……
徐云妮被淋湿了,他也如此。
感官比酒精先一步麻醉了神经?。
熟悉的烟酒,狭小老旧的房屋,一切仿佛时光倒流了。
徐云妮被他用大手揉捏着,后背的蝴蝶骨像被什么勒着一样,紧紧内缩。
她的鼻尖轻轻蹭他的脸。
徐云妮始终觉得,人的一生,绝大多数事都能自己做主,但也有极少?的一方?空白,一寸心火,光凭自身,无论如何也填补不满,无论如何也无法点燃。
他们忘情地纠缠在一起……
他摸她的软肋,徐云妮笑出声来,可能感觉那声音很好?听,又再去摸。
徐云妮躲来躲去,最?后靠到墙壁上,他挤着她,说:“你干嘛啊?”
徐云妮抬起手臂,抱着他的脖颈,再次亲吻。
明?明?被挤压的是她,他却发出了好?似难以忍耐的声音,他抓了她一只手向下。
徐云妮按他的意思握住,一边亲吻他,一边手上动了动,拇指打了个小圈。
她听到一声粘腻的呻吟,如同手中触感,像是撒娇一样。
他好?像后悔了,又把她的手抬到肩上,他双手伸到她身后,将她直接抱了起来。她环住他的腰,后背抵着墙壁。
徐云妮颤抖着想,这姿势有点困扰,要时刻注意平衡……
但这种多方?的权衡,又使人心猿意马,顾左顾右之间?,不知?何时就会?体验瞬间?的酥麻。
他的头发被淋浴淋得贴在额前,徐云妮伸过一只手,顺着他的额头,将他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。
他像是一只被捋毛的动物,随着她的手掌,闭着眼,微张着口,扬起头。
头顶的白灯照在他湿润的脸上,是惨白的调子。
他就像一张会?动的电影海报。
从他们身上溅起的水花,在淡光下,好?似牛毛,徐云妮枕着坚硬的墙壁,在一声又一声的叫喘中,渐渐生出幻觉,她看见他身后,半空中的细雨里,有蓝色的鱼在游,很细很长,幽光粼粼,迷惑人心。
他真美。
从当年在华都的那一眼,一直到现在,徐云妮始终觉得时诀好?美,甚至越来越美。
但其?实,自从他入圈,网上很多评价都说他不好?看,甚至还有人评选丑男榜,也把他算在了里面。
徐云妮有点不懂这个世界,她也不想搞懂,那些人太复杂了。
她就比较简单。
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,她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,徐云妮自己也这样认为,她唯一的飘渺,就是她所爱,他被她藏在心底,外人看不出来,他直通云端,向寰宇,向山海。
徐云妮拥抱着他,感受他力量勃发的四肢,还有他敏感脆弱的神情。
她在这浅浅的矛盾中,找到了通往极乐的大门。
他缓和?之时,脖颈的筋络,随着呼吸也跟着动。
徐云妮看了好?久,忽然想上去狠狠来一口……
违法犯罪前一秒,屋外响起敲门声。
徐云妮扶住时诀的肩膀,杜佳在门口说:“徐云妮!在家吗?我发糕买多了你要不要?”
徐云妮想装不在,不料时诀突然冲门外来一声:“要,你放门口吧。”
徐云妮直接从他身上下来了。
她悄悄来到门旁,杜佳完全没动静了,徐云妮从猫眼里看了一下,杜佳傻愣愣地站了一会?,然后又说:“徐云妮,你在家吗?没危险吧?”
徐云妮说:“没事,我不方?便开门,你先放门口吧。”
“……啊,哦哦!”杜佳回过神,放了东西就回家了。
徐云妮再回洗手间?的时候,时诀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。
徐云妮过去,抓着他洗完澡,然后他们去了床上。
今晚进?了家门,徐云妮就做好?了跟他鏖战到天明?的准备。
但很显然,她高估了自己,才两个小时,已经?肿起来了。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深,但总归比她强得多,他出了汗,跪坐在她身上,轻声说:“徐云妮,这次走了,下次再来就不知?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徐云妮心说,我知?道,我知?道,所以快点,就算把我们俩掏空了也别停。
结果,什么时候睡着的,徐云妮不清楚。
他应该也不清楚。
他在她里面待了一晚上。
早上起来时,他盯着自己下面观察,琢磨着说:“……是不是泡皱了?”
徐云妮坐在床边穿衣服,回身拨开他的手,说:“别摸了,你想吃什么?我去做一点。”
他又过来抱她。
“不行,”徐云妮按住他,“来不及了,我今天得去活动现场。”
他像条虫子一样咕涌过来,把脸埋在她肚子上,沙哑地说:“别去了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今天Reve有与服装厂的活动,以及首专签售,地点就在“衣生有你”的厂子广场上。
服装厂是他们办公室对口负责的企业,今天他们的人都得跟着加班,徐云妮一起床就开始回复各路消息。
他手摸到她身后,她刚穿上的内衣,被他解开了。
她又系上。
他又解开。
她再系上。
时诀一下子翻身到另一侧,冷冷道:“徐云妮,你真烦。”
徐云妮起身,梳理一下头发,问:“你想吃点什么?”
“不吃。”
“不吃早饭不行,我煮面吧。”
她拿着手机看,群里通知?说排队的栏杆不够用了,她一边打电话调度,一边从冰箱拿出青菜和?鸡蛋。
开水咕嘟嘟的,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,阳光顺着窗台慢慢地爬。
“你今天不用去吗?”她问。
时诀:“不一定,有可能晚点去。”
徐云妮准备好?早餐,自己先吃了。
时诀光着身子,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地抽烟,蓦然间?想到了什么,又拿了她的本?子写?东西。
徐云妮解决了早饭,跟他说:“我没有多余的钥匙,你要出门前把东西都带好?,要是不出门就在家等我,有事打电话。”
他写?歌写?得入迷,头都没回,嫌她唠叨似的摆摆手。
徐云妮:“别太晚吃饭,面都坨了。”
他抓来枕头盖在耳朵上。
徐云妮最?后欣赏了一眼那弹力饱满的屁股,挎上包就出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