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云妮:“别吧,班长,我对你忠心耿耿啊。”
“哈,”时诀笑了一声,“徐云妮,我感觉我真得好好了解一下你了。”他稍微靠近了点,盯着她的嘴唇,琢磨着说,“你这嘴,好像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老实啊。”
徐云妮抬起双手,再次包住他的手腕。
“班长,咱们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,先去吃饭吧,你肯定饿坏了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时诀手抽开,人直起身,往旁边走。
徐云妮:“为什么不去?”
他把烟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,睨来一眼,轻声道:“见不得人,还是不要出门了吧。”
“哎哟……”徐云妮差点没破功,她过去拉着他的胳膊,“来,班长,班长,消消气,走走走……”
“说了不去。”
她拉不动,就改去身后推。
“我的错误咱们路上再接着检讨,关键是别给你饿着,走走走,哎,走啦……”
她就这么一路扯,一路推,终于给时诀弄到门口。
徐云妮把门打开,向外伸手:“班长先请。”
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下,时诀到底还是出门了。
两人到了楼下,徐云妮问:“你想吃什么?”
时诀风凉道:“我已经饿过劲了。”
徐云妮:“那我找一家。”
徐云妮在路边打了辆车,两人坐上去。
都在后座。
徐云妮说:“我已经在这市里吃过好多家店了,不错的店我都记着,想等你来时我们都一起去。”
时诀脑袋枕在后面,偏过眼来,显然因为晚上校门口事件,对此事也持着怀疑态度。
信任的重建是多么困难啊,徐云妮感慨着,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会,然后递给他。
时诀接过看看。
这是手机的备忘录,里面写了好多东西,除了餐厅,还有些观光景点,里面连路线,最佳游玩时间,甚至订票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里面还有她自己标注的推荐星级。
他看着排在最前面的项目,淡淡道:“你喜欢看演出啊?”
那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表演,徐云妮本身对文艺演出没什么兴趣,但她看介绍,说是很不错,不管是舞台设计还是灯光效果,以及高科技的创意融入,都做得很好。最关键的是,据说这节目的舞蹈演员功底很强,都非常专业。
所以她就排在第一位了。
徐云妮也没说什么,就看着他, 啊了一声。
对视了三五秒后, 时诀先转开眼神, 看向车外。
徐云妮伸出手。
她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, 用两根手指夹着他的指头,先捋了他的食指,又捋了他的中指,到无名指的时候,他终于转过头来,他一把抓住她的大臂,直接给她拽了过去。
“哎……”徐云妮就坐到了后座中间的位置。
他们肩膀相互压着,徐云妮稍偏过头,跟他说:“班长,今晚在校门口,真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,主要是你,你……”
时诀看着她,徐云妮的声音降得更低,说:“你下次来学校,别把头发都梳到脑后吧。”
他问:“为什么?”
徐云妮:“你在华都上学的时候也没梳啊。”
他说:“我现在又不上学。而且梳个头发怎么了,多普通的发型,你们学校没人梳吗?”
搞笑,他们跟你能一样吗?
徐云妮看着他,时诀坐姿永远懒散,身体下沉,一直到膝盖顶到驾驶位的车椅上,动不了了为止。
她说:“主要你搞得太帅了,我这压力有点大。”
“这样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哦,那还好,”时诀勾着嘴角,“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太招摇过市,影响你在校领导面前的正经形象呢。”
徐云妮:“哪儿能啊。”
他们越说离得越近,时诀伸出一根手指,拨了一下她的下颌。
“徐云妮,视而不见,你是不是得补偿我啊?”他淡淡道。
合理。
“怎么补偿?”
“嗯……”他摸着摸着,研究道,“……让我好好想想吧。”
徐云妮说:“行。”
这事总算是过去了。
饭店离学校不远,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,店在一处古迹附近,装修得很讲究,内部有个巨大的玻璃庭院,里面有老树制成的桌椅,花植繁茂。菜系基本都是本地的,有传统菜、仿古菜,还有特色的药膳。
他们坐在同一侧,点了四个菜,两份甜点,一份汤。
这一顿,时诀吃得蛮多的。
他好像真有点饿了……
对此,徐云妮不免心虚,她替他盛汤出来,银耳鸭肉汤,又补钙,又润肺。
徐云妮感觉自己很喜欢看时诀吃饭,也不是说他吃得有多讲究,多优雅,反倒是有种利落洒脱的美感,人好看,姿态也好看,而且总是吃得非常干净。
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,不知不觉,一桌子的菜都吃光了。
时诀好像撑到了,出店的时候,捂着胃,好像不行了似的。
他一胳膊搭在徐云妮的肩膀上,身子也往她那倒。
沉得要命。
徐云妮:“你没喝酒吧……”
“啊,撑死我了……”他黏糊糊地说着,掏了支烟点着,“一站起来更胀了……”
“你是吃太多了,你之前都没吃过这么多。”徐云妮感觉时诀吃饭很看情绪,记忆里,除了在他家面馆,他能吃得多一点,剩下在麦当劳,以及医院,他吃饭都跟咽药一样。
徐云妮一边努力撑着他重重的身体,一边说:“班长,你刚能吃进去五斤分量吗?”
“我是猪吗?”
难说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时诀咬着烟,掐着她的脸蛋转过来,警告道,“徐云妮,你欠着我个补偿,我还没提呢,你小心着点,嗯?”
“哎,班长哪能是那种人啊。”
“哈,少来。”
他还压着她,两人歪歪扭扭往前走。
徐云妮:“好好走路吧,别让人看见了……”
“谁看见?”这条路比较僻静,要走到路口人才多起来,时诀脑袋转一圈没看见人,往上指指,“它啊?”
徐云妮抬眼,见头顶的月。
“没事,你等着,”时诀笑着,深吸了口烟,然后仰头朝上,长长吐出云雾,雪白的脖颈在月色下,像白龙吐水似的,他指了指天,说,“你看,遮住了。”
徐云妮:“太好了,这就安全多了。”
“哈哈。”他笑了两声,然后低下头,将她吻住。
墨绿的树影,暖黄的灯,这一带有好多古迹,各处都沾点古色古香的氛围,如临梦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