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溪握紧拳头:“所有人都碍于老福王的面子,不肯将那祥宁郡主赶尽杀绝,她不但没有安分,反而变本加厉去害郡主,此事就算上头算了,我也绝不饶那祥宁。”
卫伯伯较为冷静:“先别急,去把主子叫回来。”
陆溪拱手行礼,随即便离开了陆府。
厅里,福王妃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祥宁郡主,一言不发。
门外是严阵以待的持刀护卫,满府散发着一种紧绷而压抑的气氛,叫那祥宁郡主胆战心惊。
她看了看身旁瑟瑟发抖的嬷嬷一眼,小心翼翼唤了声:“祖母。”
事到如今,福王妃却没有最初那般生气,万般情绪化作一声叹息:“祥宁,你真让祖母失望。”
祥宁郡主仍旧不知悔改:“祖母,这些府兵是怎么回事,他们凭什么限/制我们的自由,您是福王妃,长孙家的宗妇,小小越国公府,怎能对您这般无礼!”
福王妃冷笑:“小小越国公府?你可知越国公前面,还加了毅勇二字,大秦立国数百年,这是第一位在头衔前还有尊号的人,且他执掌麒麟卫,莫说福王府,便是所有宗亲都应避其锋芒。”
祥宁郡主满脸不服气:“那也是为人臣子,难道要比福王府尊贵不成?”
福王妃摇摇头:“祥宁,别忘了越国公是陛下的臣子,不是福王府的。”
“此番你彻底惹怒了他们,便是他们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放过你,只怕毅勇侯那些护卫也不会饶了你。”
祥宁郡主小心瞥了一眼祖母的神色,见祖母露出仿若早已尘埃落定的表情,不免有几分紧张,但还是十分嘴硬:“不就是护卫么?”
福王妃见她这副模样,怒意也很快就大过失望:“护卫?你可知这些护卫曾立下战功赫赫,你可知他们每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蹚过来的?”
“要不是念着旧主的恩情,甘愿隐于这越国公府之中,谁不会有一番大作为?”
“他们要对付你,不留任何证据与话柄的手段多的是,亏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!”
“祥宁,你只不过是一个郡主,怎会养出这么高的心气?你是不是觉得,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在你之上?”
祥宁郡主总算害怕了,然而害怕只不过是瞬间,又被她内心不甘所盖过。
她没有在这个时候抱紧祖母的大腿,以此换取祖母的庇佑,反而因此怨恨祖母并没有在此时拼尽全力维护她。
她心底有气,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祖母身上:“您怎么一直帮别人说话,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!”
福王妃失望透顶:“你自己铸成的大错,祖母想帮你,也是有心无力,你自己好自为之吧。”
直到此时此刻,祥宁郡主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她愤愤的看着守在外面的护卫,下唇都快咬破了。
福王妃把目光放在嬷嬷身上:“我真没想到,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。”
那嬷嬷立即磕头认错:“王妃,奴婢的孙子犯了事,郡主说要帮奴婢的孙子解决,所以奴婢才会答应她。”
“除此之外,奴婢再也没有做过其他事,奴婢对您忠心耿耿,请王妃明鉴!”
福王妃尚未说话,屋外显出一道器宇轩昂的身影。
那身上通体缠绕的,是一种极为冰冷的气息,似噬杀,也似寒如冰魄的怒意。
“只此一件,你便该粉身碎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