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澜脚下一顿,朝那人看去。
那禁军立时俯首,“玄影卫早已埋伏。”
“早已埋伏?”纪澜轻哼,看向柴火帐那边,“该是早有预料才是。”
禁军道:“主子放心,这一批人手什么都不知道,玄影卫纵捉了人,也问不出什么。不过以防万一,奴才会安排人灭口。”
纪澜背过手,又朝前方走,“不必打草惊蛇,本就是为了让谣言传出去罢了。那二人是死是活并无妨碍。”
“是。”禁军应下,“待回京后,奴才会安排人去各处散播风声。”
纪澜低笑,刚要说话,却忽然站住脚,朝他看去。
“主子何事吩咐?”
纪澜问:“你手下那个,处置了?”
那禁军一怔,想起纪澜说的是今日指认太子有杀害林飞周嫌疑的属下。
皱了下眉,道:“担心惹人怀疑,还让他正常巡逻……”
“杀了。”
那禁军一惊,“可若是人此时死了,只怕会……”
猛地对上纪澜凌厉眼神,他立时收住话声,“是!”
纪澜转过身,理了理衣衫,走进长公主殿下的营帐。
半个时辰后出来,便看见那禁军站在不远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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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去,就听他低声道:“主子,人不见了。”
纪澜募地朝他看去。
那禁军瞬间后背一层寒意,“查过各处,两刻钟前,他在外场巡防,后被一个自称是莲蕊真人跟前伺候的小宫女叫过去,之后就不知所踪。暗桩回禀,莲蕊真人自打见过平安郡主后,一直没有出过营帐。那宫女也并非莲花宫之人。”
纪澜垂眼,片刻后,轻笑一声,道:“还真是……让人惊喜。这小狐狸,是够聪明的。”
说着,看向明黄帐顶的主营帐,道:“回京后,先不必散播‘太子乃是灾星’的议论。让杨蕊来见我。”
那禁军一惊,“主子,莲蕊真人至今不知您的身份。此女心思歹毒阴狠,若是知晓您,只怕……”
话没说完,骤然对上纪澜的眼神,分明是笑着的,却叫那禁军头皮发麻。
“你胆子倒是大了,敢质疑我的吩咐。”
那禁军立时跪下,“奴才该死!”
纪澜转过身,朝主营帐走去,慢悠悠说道:“她不想东宫立妃,我也不想那小狐狸嫁了旁人。目标一致,自然可以一用。”
禁军低头,“是,主子思虑周全,是奴才多言,求主子责罚。”
纪澜哼笑一声,朝苏念惜所在的营帐看了眼,笑道:“这后面的戏啊,才开唱呢!”
再次背过手,朝前走去,一边低唱起一段戏词。
“怕流水年华春去渺,一样心情别样娇。春秋亭外风雨暴,何处悲声破寂寥?”
“啊——!”
太子那间本该空了的营帐内。
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只是才开了口,就被人直接堵住了嘴!
他倒在地上,痛到不断抽搐。身上禁军的衣裳染了大片的血迹。
便听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。
“供出指使,否则,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