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峥道:“那要看将来,大魏能强盛到何等地步,我们能帮大魏做些什么。”
老夫人没了话。
万安侯夫人伸手扶住老夫人,“走吧,母亲,听铮哥儿的吧!我们全族,就指着他了。”
老夫人嚅动嘴角,片刻后,泄了气,点头,由万安侯夫人扶着,上了马车。
南宫峥一声令下,队伍撤离,兵马如潮水般退去。
凤凌佩服,“这南宫峥,真是个人物,说撤兵就撤兵了,没真的赌一把。”
夜归雪道:“若非万安侯人心不足蛇吞象,他该是南楚最璀璨的一颗明珠,可惜,留不下他。”
谢远道:“南宫家的毒瘤,若不能在南楚连根拔起,祸患无穷,我当初在杀南宫引前,也考虑了是否能收服南宫家,后来发现,南宫家收服不了,南宫引不死,他的野心便不死,而南宫引一死,南宫家便再无收服的可能。”
夜归雪道:“谢先生是对的。”
谢远看着夜归雪,“南楚这一片河山,有夜相府,夜二公子,也不差一个南宫家,南宫峥。”
夜归雪拱手,“先生言重了,归雪不才,夜相府一门,若非王女及时相救,早已化为尘土。夜相府与归雪,得王女救命大恩,必誓死效忠结草衔环以报君恩。”
谢远笑,伸手拍了拍夜归雪肩膀,“不言重,夜相府与你,都很好,王女心中自有一杆秤,夜相府效忠南楚,她必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夜归雪也露出笑容,“多谢先生。”
谢远承了这句谢,问:“王女呢?”
夜归雪目光落在队伍中不远处的马车上,车帘紧闭,他淡笑,“周四公子因护王上,受了重伤,至今没好,还不能走动,王女去车上看他了。”
谢远点头,有些好气又好笑,“如今她倒是会心疼人了。”
夜归雪不语。
谢远似与他闲话,“在江宁郡时,初见周顾,她便对他起了心思,那时每日相陪,十分有耐心,她本不是一个对谁都有耐心的性子,但却耐心的屡次试探周顾,连青楼都带他去,偏偏周顾也没跟她恼,那时我瞧着,他们虽两相生情,倒也没瞧出非到难舍难分的地步。所以,在她被人刺杀,得知自己身世,权衡利弊后,下定决心退婚,我并没有阻止,区区儿女情长,不过月余相处,如何就到情深似海的地步了,我教养长大的人,我有这个自信,倒是没想到,周顾这个自小被老护国公送去东宫,在秦太傅严苛教导下的人,却天生就了一副反骨,死活不依了。”
夜归雪安静听着。
谢远道:“我一直知道除了南楚王后派去江宁郡杀她的人外,还有南楚的一波人,在暗中窥探消息,后来猜到是南楚王的人。但着实没想到,他在五年前,得知自己有个女儿后,便又另为他谋了个媒,若是早知道,我不会同意老护国公送自己的孙子去江宁郡,我会提前将人拦了。他们彼此见不着,也就没这许多折腾人的事情了。”
夜归雪讶异地看着谢远。
谢远对他笑了笑,“这话听着,倒像是我不喜欢周顾,别误会,我是想告诉你说,人与人之间的缘分,姻缘这事儿,乃是天定,谁也左右不了,不是你不好,也不是周顾比你多好,而是时也运也命也该也,不要因此自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