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咋偷的,这么多东西放在家里被偷了?”
胡莲花一副可不咋的的表情继续绘声绘色的说道:“一家人睡在家里,第二天起来,东西全不见了,你说这贼怎么这么厉害呢。你们家的人怎么睡的这么死呢,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,放在房间里的钱都被偷了,最后哭天抢地的,警察都来了,也硬是没查到半点线索。”
“啊,那后来怎么办呢,我哥那婚事还成吗,我都很久没收到家里的信了,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。”
“婚事当然没成,都没钱给彩礼,女方直接就反悔了。现在你们家哪里还出得起彩礼钱,我看你现在条件还不错,估计你家里很快就会给你写信来,问你要钱了吧。”
苏言为难道:“他们要是早点写信来,我估计还能给他们凑一点,我现在住的这房子,当初可是借钱修的,今年的钱都拿去还修房子的钱了,就指望着雪化了上山去采点东西换钱呢,不然我这日子都没法过。”
胡莲花有些不信:“真的,我怎么听说你在你们大队过的挺好的,不愁吃喝,不愁钱花?”
苏言叹息一声,解释道:“都是表面风光,我吃的好那是我给别人做饭,我手艺好,跟我搭伙的知青出伙食费,我出力气。之前确实赚了点,可都买棉花做棉衣棉裤了,你知道我的,来的时候啥都没有,这些可不就把我给掏空了嘛。”
胡莲花正羡慕穿的新棉袄呢,听她这样一说,心里倒是信了几分。
苏言以前在家里,穿的都是什么别人剩下的破烂,哪有这么好的棉袄穿。
如今她吃穿住都很好,这些可不就得花钱嘛,她就算卖药草再赚钱,买了这么多东西,那肯定也是没什么剩余了。
胡莲花在苏言家里待到下午,才回了她们生产大队。
当然,今天来苏言这边探听到的情况,她自然会写一封信回去跟家里的人说说。
果然,半个月后,苏言就收到了苏家寄来的信。
信上说,家里遭贼了,如今是一穷二白,连她大哥的婚事也因为被偷而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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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她能补贴一点家里,度过这个难关,之前父母就算有再多的不是,希望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,多少尽点力。
父母子女之间哪有隔夜仇,家人也体谅她的难处,如今家里有难,也希望她体谅体谅家里,主动分担一点。
苏言想了想,回了一封信。
她说,之前不是说不认这个女儿了吗,怎么一出事就又想到她。
她一个下乡的人能有多大能耐,大哥都是有工作的人了,自己熬两个月不就有钱了吗?
反正钱她是一分没有,如果真的穷的揭不开锅,她可以寄点东西回去,但也别想多了,东省这边都是干半年休息半年,这都是她半年的口粮,可没多余的东西给他们。
于是苏言寄了两斤蘑菇木耳,还有一块之前做帘子的旧床单,两双破布鞋,被她淘汰的旧棉袄,旧衣服等。
收拾了一大包,看起来多,实际上拿回去都可以丢了的东西。
苏言还在信里说,这都是她从自己现有的东西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给他们寄回去的。
如果弟弟妹妹没有衣服穿,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。
等苏家人收到一个大包裹,喜出望外时,心里还在想,这闺女果然还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,几句话就让她服了软。
等他们打开包裹一看,熟悉的破旧床单,苏言以前穿过的旧棉衣,打着补丁的裤子,一双洗的发白的黑布鞋。
这些东西,都是她下乡的时候原身带的,如今基本上原原本本的给苏家还回去了。
苏家人看到这些东西气的半死,这是把他们当乞丐打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