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季繁月进入季家门槛的那一天,柳洪梅就告诉她,这是为她新招来的小佣人。
可以随便打骂、使唤。
之所以把人留下,一是为了在季家人面前表现得宽宏大量,让季家对她心中有愧;
二来把人放在自己眼前,省得闹出什么幺蛾子;
至于这第三,季繁月长得还不错,出嫁的彩礼也算是一份收入。
把她养在季家跟养条狗没什么区别。
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季雨晴,自然也是这么想的。
尤其是她这张脸,明明小时候吃得跟狗食差不多,却一天比一天的长得比她好看。
季雨晴眼里冒出一股子憎恶。
她的朋友好整以暇的剔笑,“她还跟你当马骑,给你洗袜子呢?难怪手那么粗糙,怎么有脸敢偷带这个品牌的珠宝的,这里随随便便一件东西都比她的命还值钱。”
季雨晴冷笑,“跟她妈一样下贱,贱命又怎么会值钱,要是弄丢或者弄坏了这里的东西,她死一百遍都赔不起。”
两个人以为季繁月只会忍气吞声,一声比一声大的,肆无忌惮的嘲笑讽刺。
萧鹤川拎着东西进来时,正听到这些话,眉头顿时一皱。
再看季繁月脸颊和身上被泼了污渍,略显狼狈,站在那一声不吭的。
他眼里似是凝了冰霜,快步走过去。
这时季繁月蓦地抬起头,一字一句略显强势。
“这才多久没见,你怎么就从长舌妇变成铅笔盒了呢?居然能装这么多笔。还以为像以前一样靠贬低我,就能抬高自己了?”
她抽出柜台上的几张纸巾,擦掉脸上的污渍,纸巾直接扔在季雨晴脸上。
季雨晴被砸的一时错愕。
季繁月冷呵,“姑奶奶小时候忍,就是为了今天能不忍,你再特喵的刷存在感,我就把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全抖落给你未婚夫,顺便提醒你一句,多行不义必自毙,惹了老娘不如意,让你在这地球混不下去。我可不是吃素的,分分钟让你身败名裂不是难事。你想嫁入豪门?信不信我让你变得连过街老鼠都不如?我看到时候哪个豪门敢娶你过门。”
季雨晴惊愕之下,想的不是季繁月这些话的真假。
而是一直被自己任意欺压侮辱的小贱人居然敢还手!
这对她来说,简直比抽她巴掌还难受。
“季繁月!”
当下恼羞成怒的尖叫一声,朝她扑过去。
非要把她这张脸撕花不可!
谁知道她还没碰到季繁月,就被人从后抓住手臂,直接甩开。
八公分的脚跟鞋踩得地板声音刺耳,季雨晴“啊”的一声,脚一崴,直接跌在了地上。
“雨晴!”朋友赶紧把她搀扶起来,去看那人时微微一愣。
对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,冷肃的面容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气场。
更重要的是,她曾经在秦聿风的派对上见过这人,应该也是圈内的。
跟秦少和小肆爷关系匪浅,又能是什么简单角色?
萧鹤川站在季繁月的面前,高大修长的身体仿佛一堵墙般的,遮住了她面前的光线。
伸手抽出几张纸巾,擦拭她头发上的污渍。
垂眼说,“让你挑个钻戒,你倒挺有本事的,这么短的功夫就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。”
她身前因为被泼湿,若现若现的勾勒出胸前的形状。
萧鹤川眉间的褶皱越拧越深,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柜台上,默不作声的脱下风衣,披在她身上。
季繁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又看了眼萧鹤川。
风衣很长很大,几乎快要垂到在地上,整个把她包起来了似的,陌生的温度让人不太适应。
“不用了。”脱下来衣服要还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