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肆出差的这二十五天,林疏棠过得很充实。
把宋文翰送进去后,宋诗蕊来闹了一通,听说要赔三亿之后再了无音讯。
林疏棠回林家吩咐管家把宋文翰和关琴雪的东西丢出去那天,宋诗蕊都默不作声的。
但那眼神,林疏棠看得清清楚楚。
是递给她一把刀就会狠狠捅进她的身体,或许一刀不解气,要十几二十几刀才行的眼神。
但林疏棠知道,她还不敢。
因为这群人的自私程度,她了然于心。
表面上怨恨她把关琴雪和宋文翰送进去,实际上并不耽误宋诗蕊在博取网络上一票同情粉之后,抓紧一切能进剧组的机会。
宋柏东放弃了关琴雪和宋文翰之后,则把资源倾斜到了她的身上。
粉丝的吹捧和媒体的通稿,恐怕早已让她淡忘了还在监狱里服刑的母亲和弟弟。
天气已经转凉,昨天刚下了雨,柏油路被冲刷得发亮。
林疏棠从车上下来,夜间的风已经很大了。
街道上都是枯黄的梧桐叶,在淡淡的雾霾里,随风卷起发出的簌簌响声,显得这个即将到来的秋很枯寂。
她拎着包下车,低头看了眼手机。
依旧没有任何信息和电话。
自从上次电话里不欢而散后,他们已经二十五天没联系了。
只不过每日都会派人送来早餐以及沾了花露的鲜花,没有任何祝福语。
卡片上只有签字笔写的如他本人一般慵懒随性的字迹——沈肆。
即便没有任何交流,随时提醒她还是他的‘女朋友’般的,让她每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名字。
林疏棠把手机扔回包里,管家见她回来,笑着迎过去。
“小姐今天去医院了?医生怎么说?”
林疏棠把脱掉的外套递给他,环顾空无一人的客厅,弯下腰边换鞋边说,“还是老样子,不过爷爷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,兴许再过段时间就能回家里养着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,老爷的房间我每天都打扫就等着这一天呢,老天保佑。”
管家默默祈祷。
林疏棠笑了笑,穿着鹅黄色的拖鞋走进客厅,随手调了个台,将自己跌进松软的沙发里,问,“那两个人今天没回来?”
管家回答,“我见那位宋小姐和宋先生提着不少东西,嘴里说着去监狱,估计是看望关琴雪和宋文翰去了吧。”
他试探性的去看林疏棠的面色,没什么变化,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看。
“哦。”林疏棠应,“我饿了,张叔给我弄点吃的吧。”
张叔往餐厅走了两步,回头又看看她,又去看看外边。
一个多月了,外边那位先生,总是这样站在风里静静地看进来。
隔着一扇落地窗,在那棵梧桐树下,颀长的身影被雾气笼了层朦胧的雾珠,昏黄暗淡的路灯下模糊了几分轮廓,眉眼在夜晚看得并不真切了。
几次张叔邀请他进来,顾言卿都婉拒了,让他别告诉小姐他来过。
可张叔觉得小姐应该是知道的。
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吩咐他拉上窗帘。
林疏棠依旧抱着薯片,窝在沙发上看电视,神色无恙的。
外边的风越来越大了,白色卡宴车里的助理看看时间,又看看车外一动不动的男人。
推开车门下去,裹了裹外套,到男人身边,“顾先生,咱们该走了。”
顾言卿的眼神不动,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好,透了条缝隙隐约能看到林疏棠的一抹衣角。
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了,“再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