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外,闵柔站在风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,才看到那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地停在路边。
立刻快步迎上去。
短短几个月的时间,她已经苍老了十岁般脸上皱纹横生。
没了珠宝加持和日常精贵的保养,眉目间更多的是寡淡和愁虑。
怕让媒体和记者认出来,闵柔头上裹了条丝巾遮脸。
裴妄下车后,闵柔就凑上前,但被缙云隔开了。
“阿妄你来了?”唯一的指望就是裴妄。
闵柔说不出的急切。
裴妄眼皮都没抬一下,“如果是因为裴昊东的事要见我,那我可以告诉你,见了也没用。”
“阿妄,你们兄弟二人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?”
裴妄偏头,看到闵柔脸上是隐忍的悲痛,凉凉的开口,“直到现在你还觉得裴昊东不是罪有应得,是我在操纵一切?”
“难道不是?除了你谁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?没有你的默许,在深城谁敢当庭判他死刑?”
闵柔压着声音怒吼,眼眶猩红的看着他。
仿若做出十恶不赦的事儿的,是他。
“既然你这么想,那就这么想下去吧。”裴妄不耐地截断她的话,半垂着视线打理袖口,一句话都不想多说,“可如果让我发现,你再去找沈意,那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。”
“非常手段?你还想怎么样,给亲哥哥判完死刑,难道还想把亲妈也送进去不成?”
这段时间,闵柔的确想尽办法去见沈意。
但每次都能被裴妄的人拦截,根本找不到机会。
裴妄略微掀眸,看她的目色深沉,阳光照不进去似的,“给裴昊东判死刑的不是我,是法律,你要真有本事,就去改法律,在我面前闹,没用。”
“为了沈意那个贱人,你是连家都不要了!”
提到沈意,她的脸上闪过厌恶的表情。
裴妄漆黑的眼眸霎那间暗沉一片,“裴夫人,沈意没有做错任何事,害死她父母的人是裴昊东,裴昊东死有余辜,这天底下没有谴责受害者的道理,换作是你呢,裴夫人,如果有一天外公外婆被人陷害至死,那旁人是不是也可以旁若无事的骂你一声贱人呢。”
“裴妄!你怎么跟我说话呢!”闵柔瞪大眼睛。
裴妄黑眸里凉意纵横,“我不过是在重复你的话,裴夫人又何必恼羞成怒。”
他言辞虽不强硬,但却没有喊过她一声母亲。
闵柔的嘴唇颤了颤,竟然吐不出一个字。
见裴妄折身要离开,闵柔拉住他的胳膊,示了弱,“我并不是想用沈意来威胁你,既然你想和她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好了,总归我也管不了你,但是你大哥,你大哥不能死啊……”
眼泪落下,她几近恳求,“他纵然有千般错,也是你大哥啊。”
裴妄垂眸,眼底落下暗影,“所以,你今天威胁我来,也只是为了他。”
闵柔拽着他的手臂,竟然跪在他面前。
缙云伸手去扶,闵柔把他推开了。
仰头看裴妄的眼神决绝,“只要你救昊东一命,裴家的一切都归你,我不再干涉你的任何一切,也不再为难沈意……”
“裴家?裴家这一锅龌龊,你给谁,谁愿意要?”
裴妄扯唇,不知道这话她怎么说出来的,眼神示意缙云把人扶起来。
闵柔偏偏不起来,要把裴妄架在火上烤,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。”
裴妄不急不缓地往身旁侧了侧身,“裴夫人喜欢跪。”吩咐缙云,“那就拿把伞来,免得裴夫人晒晕在警署跟前,说我们裴家碰瓷,那名声岂不是雪上加霜。”
缙云听话地把车里的伞拿出来,给闵柔撑住了。
闵柔一时间面红耳赤,跪在地上也不是,站起来也不是。
是她忘了裴妄本就冷情薄性,又怎么会真的因为她下跪而改变轻易主意。
“好,就算你不肯答应我,那你总要见你大哥最后一面吧,昨天他在监狱里都被人打得不成人样了,月底就要执行死刑……”
闵柔擦了擦眼泪,“你们好歹是骨肉至亲,兄弟二人总得好好地道个别吧,而沈意……只要你肯见你大哥,我不会公开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,也不会对外说她曾寄养在裴家。”
这是闵柔最后的要求。
裴妄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,终究答应了闵柔。
缙云已经料到结果,裴先生一定会答应的。
毕竟沈小姐寄养在裴家的事,要是曝光出去,对沈小姐的名声无利。
“裴先生,那我在这陪着老夫人。”缙云道。
裴妄看了眼泣不成声的闵柔,点了下头你,走进警署。
缙云撑着伞站在闵柔身边,开口,“老夫人,您用沈小姐来威胁裴先生不是明智之举,裴先生会生气的。”
闵柔用纸巾擦干净眼泪,“你觉得我还有别的方法吗?不搬出沈意,他肯见我?”
“大少爷害死的是沈小姐的父母,您将心比心的想想,换做是您处于沈意的位置,您会放过大少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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