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青松道:“金兆飞的毕生梦想啊。”
杜云凯又问:“傍富婆那个?”
许青松点头:“嗯呐。”
他俩说话没有收着音量,前面的柳望雪闻言转回身:“还真是啊?”
旁边也有几位同事听见了,七嘴八舌地跟柳望雪“科普”。
“惊山科技年会社死名场面。”
“不能怪他,要怪就怪谷子成那几个老油条,小金被他们灌醉后遭了哄骗哈哈哈……”
“什么哄骗,分明是酒后吐真言哈哈哈……”
“年会的终极大奖是让老板帮忙实现一个愿望,这个终极大奖就被小金抽到了,他醉醺醺地站台上对着话筒就喊他想要富婆哈哈哈……”
当时场内安静了一瞬,紧接着就是掀翻屋顶的爆笑。坐在前排的杜云凯都懵了,他眼神充满疑惑地去看身边的许青松,心想,金兆飞平时也不是这种人啊,怎么会提出这种愿望。
许青松回头一看角落里窃笑的谷子成几人,当即就明白了:“恶作剧。”
金兆飞和许青松一起去惊山科技时,是组里最年轻的那个,大家都爱逗他。
终极大奖卡牌的背面写了一行注解,“活动最终解释权归老板所有”,即便不这么写,大家也不会提出什么离谱的愿望。同事们平时关系很融洽,所以提出来愿望都是为大家谋福利的,比如让食堂增设某某菜系的窗口,给所有人发地铁卡什么的。其中也涉及到一些社交中的潜规则,所以很少会有人会把这个终极大奖用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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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兆飞这么一回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但又因为他喝醉了,且这种愿望也是很多人经常开玩笑说的,大家都没当真,不仅嘻嘻哈哈地调侃,还起哄让杜云凯一定帮金兆飞实现这个愿望。
第二天,金兆飞酒醒后,看到公司大群小群里全是他大喊“富婆”的视频,倍感社死,直接请了两天假调整心情。但这事儿并不会因为他请假躲家里就过去,去上班了该遭的调侃一个没少,他差点去找谷子成打了一架。
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杜云凯真的给他弄来了一个“富婆”。是当时最火的一部动漫里鼎鼎有名的“女王大人”,家里有数不尽的银矿和金山的那种富。杜云凯送给他的便“女王大人”那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手办,着实羡煞一众人。
金兆飞也因此好好扬眉吐气了一番,手办也被他珍而重之地锁在家里的展柜里。
许青松端着餐盘坐到座位上时还在跟柳望雪说:“你看,你冤枉我了吧?”
柳望雪觉得她没有:“明明是你话没说全啊,你自己回忆一下,那话说的像不像造谣。”
许青松把筷子递她手里:“嗯——这也不能完全怪我,你都没有给我机会把缘由解释清楚。”
柳望雪看他一眼:“行吧,都是你有理。”
主食是竹筒饭,许青松把竹子打开放到她面前,笑眯眯地点头道:“嗯呐。”
吃完饭后,许青松先去找了Richard,将他提出的那几个问题和他讨论完之后才和柳望雪一起回小院。
外面已经黑透了,天上没月亮,村里也没多少路灯,柳望雪就打着手机里的手电,挽着许青松的胳膊走。许青松抱着小瓷,聒聒还是卧在他的口袋里,碰碰在前面跑着,每往前跑一段,就停下来等等他俩。
俩人慢悠悠地走到家,顾雪兰和柳南山果然还没回来。
柳望雪从电脑包外侧的口袋里拿出钥匙,许青松扶着锁,俩人合作着把院门打开。她推开门,顺手摸到墙上的开关,把门檐上的灯打开,也是给爸妈留着。
接着回房间放下电脑,想起厨房里的汤,对许青松说:“我爸早上临走时还炖了汤,咱俩先去喝一碗?”
“好啊,”许青松和她一起往厨房走,三小只也跟上,他问,“什么汤啊?”
柳望雪也不知道:“我妈没说。”
电炖锅插着电,一直处于保温状态,柳望雪没把插头拔下来,她和许青松顶多一人一小碗,肯定喝不完,就继续保着温,等爸妈回来也能喝。
盖子一掀开就看到了,柳望雪说:“是桂圆羊肉汤。”
秋冬季节羊肉最温补,柳南山在炖汤前先给羊肉去了膻,而后又在汤里加入桂圆、红枣和花生一起炖,十分益气养血。
许青松从碗柜里拿出两只小碗和两只汤匙,说:“羊肉汤啊,我觉得我好像不太需要哎。”
柳望雪从墙壁上的挂钩处取下勺子,在锅里搅了一下,问他:“为什么?”
许青松把碗放在锅旁边,双手撑在流理台边沿,把柳望雪整个圈在怀里:“补过头了可怎么办?”
柳望雪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,盛了一勺汤到碗里,又捞了一小块羊肉和一片桂圆肉:“行吧,那你别喝了。”
许青松把她盛好的这碗端走:“喝还是要喝的,大不了睡觉前冲个冷水澡降降火。”
柳望雪没吭声,给自己盛了一碗,又捞出一块羊肉放水槽里凉着,一会儿喂给碰碰。
许青松端着碗靠在流理台边,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,歪头看柳望雪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柳望雪和他并排靠着,舀起一勺汤放嘴边吹了吹,抬眼看了看他: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
许青松理所当然:“哪有大冬天洗冷水澡的,你不劝诫劝诫我,然后心疼我一下?”
柳望雪一口汤还没喝到嘴里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:“哦,不过有一种运动叫冬泳,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许青松叹气,侧身轻轻碰了她一下:“唉,好吧,卖惨失败。”
柳望雪笑着碰回去。
俩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喝完汤,柳望雪捏起水槽里的那块羊肉,喊了碰碰一声,探身越过流理台丢给它。碰碰微微一跳就张嘴接住了,嚼了嚼咽下去,看着柳望雪开心地摇尾巴。
柳望雪冲它竖了个大拇指:“真棒!”
碰碰尾巴摇得更欢了。
待许青松洗完碗,俩人关好厨房的门,带着三只回到客厅。
给猫猫和狗子擦了爪爪,它俩跳上沙发自动趴一起窝在角落里,聒聒挤到它俩之间。
柳望雪打开投影,又把遥控器放碰碰面前,它抬爪随便按,点了一个真人秀综艺看了起来。
柳望雪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砂糖橘,剥了一个掰一半递给许青松,另一半自己吃掉。
许青松手不动,但嘴巴张开,意思相当明显。
柳望雪笑着站起来面朝他,明知故问:“你是想学碰碰吗?”
专心看综艺的碰碰听见在叫它,头一转过来就看到柳望雪手上的半块橘子,立马昂起头做好准备接吃的。
柳望雪哈哈大笑。
许青松这才动了,拍一下碰碰的头:“没你的份儿。”然后抓着柳望雪的手,送到他自己嘴边吃掉了。
柳望雪顺着他的力道往前倾,一条腿屈膝跪在他腿侧,另一只没被他握住的手撑在沙发靠背上。
许青松吃完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,视线锁着她。
柳望雪问:“你知道我现在的姿势叫什么吗?”
许青松配合地问:“叫什么?”
柳望雪嘴角一扬:“沙发咚。”
许青松就看着她笑。
柳望雪接着问:“你猜,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什么?”
许青松再次配合地问:“看到了什么?”
柳望雪凑近他一点,缓缓开口:“一簇燃起的小火苗,好像越烧越大了,我都听见声儿了,噼里啪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