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是!”顾雪兰拉开椅子,也坐了下来。
邱向荣一听,仿佛找到了组织:“看看我说什么来着,阿姨这就有实例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陶华宇对着柳望雪上下打量,想到那些仙侠剧以及神话传说,“您是下凡渡劫的上神?”
“你怎么不问我出生的时候有没有天降异象?”柳望雪反问他。
探讨“梦”女的俩人仿佛自有结界,完全不受影响。
顾雪兰说:“我当时也是跟华歆差不多的月份,絮絮他爸做了个梦,梦到婚礼,他牵着女儿把她交给了另一个人,然后哭醒了。之后他就坚信这一胎肯定是个女儿,生出来之后果然没错。”
邱向荣激动得手搓膝盖:“是的是的!没错没错!我梦到的也是婚礼!”
陶华歆又找到了泼冷水的点:“但是你没哭。”
“这个不重要,”邱向荣努力找补,并且一脸骄傲,“叔叔梦到的是嫁女儿,舍不得,所以哭。我不一样,我没哭应该是因为招赘。”
陶华歆往他嘴里塞了块橙子:“还招赘,你可真行,我看到时候哪个男的能比你还强悍。”
邱向荣乐呵呵地吃了橙子。
柳望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怪不得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岳家,原来是赘?
柳望雪这么想着,也就悄声问了陶华宇。
陶华宇吃着水果,毫不避讳:“得,姐夫,这又有一个误会的。”
柳望雪谴责的眼刀立即甩过去。
“没入赘,但也跟入赘差不多了。”陶华歆说。
陶华宇哈哈大笑起来:“姐,你婆婆听了估计又要气死。”
“气倒是气不死的,假装卧床起不来,那是一定的。”邱向荣也损起自己的亲妈来。
壶里的茶煮好了,柳望雪给每人倒了一杯,吃着喝着,也听他们说说家事。
邱向荣差不多也是个苦命的娃,上头有个学习成绩好的大哥,下面有个嘴甜会哄人的弟弟,他在中间,是个平庸的透明人,爹不疼娘不爱。
活,他干;苦,他吃;累,他受。最后被忽视的那个,反而还是他。
邱向荣还在读高中的时候,他大哥刚考上大学,他弟弟也刚升高一。三个孩子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加在一起,给家里带来了非常大的经济压力。
他爸妈私下里一合计,都没有问过邱向荣的意见,就擅自去学校给他办了退学。
那好像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火,回家质问父母。
但孩子终究是孩子,而且还是一个长期缺爱、被父母精准拿捏的孩子。打一棒子给颗甜枣,邱向荣就乖乖放下了书包,开始跟着他爸下田种地。
虽然之前也没少干。
农村里辍学的孩子,很多十八九岁就开始说亲了。有的年龄刚过二十,孩子都已经会走了。
别人家的父母都在为儿子女儿张罗着,想要定个好人家。但邱向荣他爸妈好像就拿这个孩子当个长工使唤,吃饱穿暖就已经很不错了,其他的事,甭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