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完,柳望雪对沈珣和冉安愉说:“不知道二位老师最近有没有档期,我手头上现在有个剧本,已经完成大半了,里面有两个角色我觉得二位老师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一下。”
沈珣和冉安愉对视一眼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厚的兴趣,异口同声问柳望雪:“什么角色啊?”
柳望雪正欲开口回答,荆禹钧抬手打断:“我猜一下,是不是第三个故事里的那对夫妻?”
柳望雪点头:“嗯,正是。”
荆禹钧便换了一种目光打量沈珣和冉安愉,那是他在剧组里惯常用的,导演审视镜头里的演员时特有的目光,说:“如果你们来演绎的话,说不定这两个角色都能大放异彩。”
沈、冉二人顿时更感兴趣了,沈珣对冉安愉笑道:“这样岂不是提前再续前缘了。”
荆禹钧也笑,有点不怀好意:“要不先听完故事梗概再决定要不要续呢?”
柳望雪解答了二人眼里的疑惑:“这个故事应该是一段孽缘。”接着就给他们讲了讲大致的剧情。
沈珣和冉安愉听完,一时都没了话,倒是倪嘉先开口了:“感觉这对两位老师的荧幕形象是一次巨大的颠覆。”
可不是颠覆嘛!
沈珣是话剧演员出身,五官俊朗又不失精致,在话剧舞台上的角色一直都是与翩翩佳公子有关。后来转战影视,在古装剧里也逃不开这种角色,不是儒雅的侠客,就是世家大族的贵公子,在现代剧里出演的角色通常都是好儿子、好老公、好爸爸。他天生就带这种气质,又浸淫此类角色多年,尽管脱离了镜头,他给人的感觉也是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润如玉。
然而现在柳望雪和荆禹钧却告诉他,他可以去演一个衣冠禽兽,一个变态到极致的家暴犯。
如果emoji可以真人被生动演绎,此刻沈珣脸上绝对是那张眼珠向下、礼貌微笑、中间一道裂缝的小黄脸。
荆禹钧看过最初的为游戏写的版本,也看过为拍剧而修改后的版本,他是完全清楚这个每个故事里的人物是如何被丰满起来的,也觉得柳望雪为剧本取的名字《月晕效应》有多么贴切。
荆禹钧劝说沈珣:“沈老师,这个角色就是这样的啦,他对外的人设简直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你想想啊,如果由你来演,极强的反差感是不是一下子就出来了?正因为有极致的反差在,所以这个角色是不是就大放异彩了?现在的观众老爱看这个了。”
倪嘉和娄锐顺着荆禹钧的话一想,猛点头:“没错,是的是的!”
柳望雪接着道:“所谓‘月晕效应’就是如此啊,很像‘一叶障目’这个词,男主的外表就是这片叶子。如果您来演的话,前期不仅能骗到女主,肯定还能骗观众一把。”
冉安愉胳膊肘碰碰沈珣,也跟着劝:“老沈,你就试试呗,这角色够颠覆,也很有挑战性,说不定年近半百的你还能靠这个角色让事业更上一层楼呢!”
“什么年近半百,我才四十三!”沈珣哭笑不得,对柳望雪和荆禹钧说,“容我再考虑考虑,考虑考虑。”他内心很是纠结,便引着大家转移视线,问冉安愉:“别说我了,你呢?这个故事里的女主和你现在的荧屏形象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。”
冉安愉没太多顾虑:“你别忘了,我可是演苦情戏出身的,那种脆弱中充满绝望、绝望中又紧紧抓住希望的小白花虽然已经许多年没演了,但业务能力我还是没丢的。”
冉安愉科班出身,年轻时是长相清丽的小花,眼神自带故事感,成名作是一部苦情戏,后面同类型的也演过不少。期间因为结婚生子而选择息影,奈何数年后婚姻遭到变故,便重新复出。然而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复出之后接的大多是一些电影、电视剧中的配角。
不过她接的配角人设都很统一,皆是御姐范儿的事业型女强人,如果这些角色的人生都是一部词典的话,那里面只有两个词,“争强好胜”和“运筹帷幄”,被粉丝亲切地誉为“无情的事业机器”。
最后,芝麻小烧饼吃完,沈珣还是没有答应。不过选角这种事柳望雪也做不到一言堂,还得等剧本全部完成后,和蒙洛秋商议,于是便和两位老师约好,到时候先把剧本发给两位看过,再做最后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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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又在包间里坐着闲聊了一会儿,才叫服务员过来结账。实在是都吃撑了,暂时懒得动,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,权当消消食。
娄锐还是有些偶像包袱在的:“不然扶墙出去万一被拍到,得多丢脸。”
服务员应了一声,却没有立即过来,大家便又坐着等。没多会儿,是经理带着领班过来了,后面还跟着刚刚那位应声的服务员,三人手上都拎着礼盒。
经理先是跟大家寒暄了几句,问一声吃得怎么样,又对坐在主位的荆禹钧说:“您这儿的账单已经划过了,这些是我们店赠送给贵宾的礼盒,就是诸位刚刚吃的那几种酱料,还有糖蒜。都是店里秘制的,只送不卖。”
荆禹钧听得云里雾里的,问经理:“不是,这头一次来吃饭,怎么就成了贵宾了?”
在坐的没人轻易接话,经理于是看向柳望雪。
柳望雪便向荆禹钧解释道:“我男朋友大师伯家的店。”还些微有点不好意思。
荆禹钧笑着指她:“不厚道啊,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
同桌的其他几人也纷纷开柳望雪的玩笑。
“真不是!”柳望雪辩解,“我之前真不知道!”
大家打趣了好一阵子,才穿衣服拿包,接过经理三人分发的礼盒,道谢。
礼盒就没给柳望雪准备,送大家下楼时,经理对柳望雪说:“姜总说了,您还要在京市待几天,就不劳累您拎着了,原是想等您回去的时候再给您准备的,可又怕您不方便带,我们便自作主张跟许先生要了地址,已经给您寄家里去了。姜总还说了,这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只不过这次您父母没一起过来,就先寄一些回去让二老尝尝,二老要是喜欢就再打个电话过来,咱们这里随时再给寄。等以后什么时候来京市玩,再请二老来店里吃。”
柳望雪领下这份好意:“太客气了,给您添麻烦了。等再见到大伯母,我再跟她道谢。”
“哪里哪里,”经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,“不客气,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