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谈恋爱的目的不能单纯一点、积极阳光一点吗?
比如她,是为了学习。
竹泉知雀:我好励志。
莱伊:明明和我半斤八两。(FBI的凝视。jpg)
竹泉知雀对莱伊的分析为安室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他连配合警方做笔录的时候都在思考,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何等无耻的作风,让公安想到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同行组织。
黑麦威士忌他,不会是个FBI吧?
为了卧底进组织不惜碰瓷和出卖色相,多么符合FBI的无耻作风!
倘若是真的,知雀为什么要把情报透露给波本?
波本在她眼里不是板上钉钉的黑方吗?
难道是给公安的投名状?证明她卧底的价值:看!我成功帮你们策反了组织成员,我棒不棒?
假如波本真的是纯黑一方,也真的被她策反到公安,前男友余情未了的恋爱脑标签大概焊死在安室透脑袋上拿不掉了。
安室透决定试探一下。
“莱伊身份可疑,要我上报给琴酒吗?”
竹泉知雀正捏着笔俯身在警花姐姐拿来的纸上签名,闻言差点把名字写错了。
“没有证据的。”她把纸笔还给警花姐姐,“琴酒一直很欣赏莱伊,人品问题在组织不是问题,小心莱伊升职后给你穿小鞋。”
“你要是非要举报莱伊,我可以提供一个思路。”
竹泉知雀小声说:“琴酒向宫野妹妹献殷勤献了好久了,他屡战屡败。你可以放出谣言,雪莉封心锁爱正是因为目睹姐姐被男人欺骗,她被恋爱脑气得血压升高,从此断情绝爱。”
“等琴酒和莱伊反目成仇,给他穿小鞋的人就变成你了。”
竹泉知雀欣然传授职场厚黑学。
安室透:倒也不至于如此。
他的试探没有结果,竹泉知雀真是好扑朔迷离一人,要不是知道她投靠了公安,多像个哪里热闹哪里凑的搞事乐子人啊。
“我以为你突然提起莱伊是怀疑他的身份。”安室透接过纸笔。
“我只是为宫野姐姐打抱不平而已。”竹泉知雀晃了晃足尖,“连男朋友的真名都不知道,多可怜。”
“她又不是我这种说谎成性的人,我被骗还能说一句活该、技不如人、阴沟里翻船。”竹泉知雀耸耸肩。
她倒是很有自知自明。
“确实值得人生气啊。”竹泉知雀谴责道,“连真名都不肯说算什么恋人,我和安室先生恋爱的时候都没有用假名。”
“向人告白和诉说爱意的时候,呼唤的却是虚假的姓名。”女孩子皱皱鼻子,“不觉得过分吗?”
安室透无言地合上笔盖,他把签有“安室透”的纸张递给警察,与签有“竹泉知雀”姓名的白纸上下重迭。
“很介意?”他轻声问。
竹泉知雀后知后觉,她骂莱伊的时候把波本一起骂进去了。
“安室先生的人品比莱伊好一万倍。”竹泉知雀连忙安慰道,“人要自尊自爱,何必把自己与酒厂头号渣男放在同一赛道上?”
金发青年紫灰色的眸子盯着她,要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“……一点点。”竹泉知雀回答他,“一想到‘安室先生’是不存在的名字,就忍不住想我到底是在和谁说话。”
“不用感到抱歉。”她抬手止住张嘴欲言的安室透,扬起大大的笑脸,“和喜欢揭人马甲的安室先生不同,我没有追根究底的癖好。”
“贝尔摩德名言也适用于男人,秘密令人充满魅力。”
“何况我没有生气的权力。”竹泉知雀弯了弯眼眸,轻快地说,“等安室先生再遇见能对你行使女友特权的她,再来头疼今天的问题吧。”
笔录做完了,她该回家了。
竹泉知雀站起身,安室透和她一起离开警视厅,把她送到车站。
他们要搭的不是一班车,竹泉知雀运气很好地看见远远驶来的班车,低头在口袋里翻找车卡。
“知雀。”
还有事吗?竹泉知雀扭过头,为难地指了指进站的巴士。
有事可以不可以电话里聊?
“你会知道我的名字的。”降谷零一字一顿地说,前所未有地认真道,“在未来的某一天。”
连带他的过往,他的身份,他的一切,都会在某一天亲口告诉她。
在证人保护计划的保证人签名处,签下“降谷零”的名字。
竹泉知雀张了张嘴,她似乎想说什么,又在巴士打开的门中止住。
最后她只是挥了挥手,走向巴士后排的空位。
车门关闭,巴士在轻微的摇晃间向前驶去,车站在后窗中越来越小,逐渐消失不见。
“波本的真名吗?”
竹泉知雀托腮,漫不经心地说:“希望不是写在追杀令的执行人名单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