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评价办公室恋爱:分手了还要在对方手下干活,惨死。
黑衣组织在这方面多贴心吶,纯在线联系,连视频会议都没一个。
安室透不知道竹泉知雀在忙什么,她的保密等级该死的高。
“不说我了。”安室透问,“你大早上过来,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总不能是特意算好早餐时间来蹭饭的。
“我接到了新的任务,明天出发。”诸伏景光双手交握,慢慢地说,“同行者是琴酒和威雀威士忌。”
安室透:“……”
好嘛,才说不知道她在忙什么,结果只有他不知情。
金发男人面不改色地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要小心,他们无论哪个都是危险分子。”
“任务具体是什么?”
诸伏景光缓缓摇头:“琴酒只说了集合时间和地点,是一个很偏僻的码头。”
“威雀威士忌倒是多说了两句。”他细心地重复,“她提到一批货,但琴酒很快打断了她。”
收到琴酒消息的二十分钟后,诸伏景光背着贝斯包推开酒吧的门。
纸醉金迷的气息混着眩晕的酒气,迷离的灯光下数对男女在舞池轻轻摇摆,暧昧的音节落进往来人群的口袋,蠢蠢欲动着分享一夜的欢喜。
沉稳干净的黑发青年与酒吧噪杂的环境格格不入,但若是有人能看出贝斯包里沉重的金属怪物,便不会以为他是误入此地的单纯游客。
“一杯苏格兰威士忌。”他说,“我预定了座位。”
酒保将酒杯推向诸伏景光,比了个手势:“沿着舞池走,最佳观赏席。”
诸伏景光喝了口烈酒,他穿过聚拢在舞池边的人群,远远看见银发男人和他身侧的黑发少女。
如酒保所言,最佳观赏席将舞池尽收眼底,孤狼一样的杀手兴趣缺缺地喝酒,他年轻的同伴机车外套敞开,露脐的上衣遮不住小腹黑色的蛇纹刺青。
威雀威士忌手里捏着一把钞票,她随手一抛,飞舞的钞票落在舞池中,引来一阵阵起哄的欢呼。
“去,换个更带劲的曲子。”她把小费丢在酒保手里的托盘上,拿走高脚杯盛满的香槟。
女孩子抿了口香槟,遥遥朝诸伏景光晃了晃杯身,示意他过来。
琴酒杯中是伏特加,时刻紧随大哥步伐的小弟人不在,按竹泉知雀的说法是:给他一点参与感,免得说我们不带他玩。
诸伏景光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,但他承认伏特加不适合在场,琴酒与威雀威士忌之间的气场危险且排他,看着他们仿佛看见浓郁的黑暗。
几张钞票凌乱地洒在地上,机车外套上镶嵌亮色的柳钉,年轻漂亮的少女慵懒随性,指尖叩在酒杯上。
引人堕落,又嘲笑其堕落。
琴酒占据沙发的另一边,黑色风衣遮住他的膝盖,烟草味与硝烟味融入酒水,还有一丝藏不住的血气。
诸伏景光坐到他们对面,心道幸亏警方没有突击来这家酒吧检查,否则以他们毫不掩饰的气质,高低是赏金过亿的通缉犯。
“后天清晨七点,十号码头。”琴酒掏出香烟,“带上你的贝斯。”
“是明天。”威雀威士忌纠正道,“现在是凌晨,已经第二天了。”
她随便打断琴酒的话,银发男人似乎习惯了,只低头吸了口烟,没有计较。
“好的。”诸伏景光应下来,“具体工作是?”
“有一批货……”黑发少女的话被呼出的烟雾截断,她鼻子皱起,向旁边挪了挪。
琴酒在酒杯边沿敲击烟头,簌簌落下的烟灰洒在杯中,警告似地:“少说话。”
威雀威士忌耸了耸肩,酒吧里音乐切换,舞池更加热闹,她的注意力被转移,不再理会两个男人。
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琴酒冷冷地说,“带足子弹,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任务情报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大哥平等地冷漠对待每个人,手指勾住女孩子的后衣领,把她拽回来,“怎么,难道你打算在酒吧通宵?”
“都凌晨四点了。”黑发少女抱怨,“我平时六点起床七点到校,回家和通宵有什么区别?”
她提起上学才有点高中生的模样,诸伏景光目光极轻地掠过她小腹的纹身。
“闭嘴。”琴酒不耐烦地说,“别抱怨,我送你。”
保时捷接送显然不足以让威雀威士忌满意,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平时享受的待遇,不值得稀奇。
“直接送我去学校吧,我在教室里补会儿觉。”女孩子掩嘴打了个呵欠,“对了,我书包呢?”
“在我车上。”还剩半根的香烟掐灭在银发男人手中。
琴酒走在前面,威雀威士忌倒退走路,问诸伏景光,“你是走路过来的吗?”
“凌晨四点可难打车了。”她热心道,“要不要压榨琴酒——”
“不必,我开车来的。”诸伏景光礼貌婉拒,他扫了眼不耐烦的琴酒,“恐怕保时捷上没有我的位置。”
“你可以坐我腿上。”威雀威士忌开了个玩笑。
她听见琴酒敲车窗的声音,没再耽误,朝诸伏景光挥了挥手。
保时捷的后车门打开又关上,车窗降下,黑发少女胳膊撑在窗沿上,眼眸弯起:“明天见,苏格兰。”
车灯远去,诸伏景光看了眼时间,他上车转动方向盘,开往安室透的公寓。
景:谁都别想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