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首长,瞧您说的,哪能不舍得让您喝”?
老爷子善解人意,没有一点官架子,赵卫国不再犯难。
“我是怕您嫌这酒不够上档次,既然您觉得好,那就使劲喝!就是这菜肴有点......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”?
赵卫国一边给老爷子和谢毓恩倒酒,一边为菜肴的寒碜感到害臊。
“大侄子,今天这菜肴太合我的口味了!不瞒您说,我做梦都想着这口”。
老爷子乐呵呵地指着桌子上的菜道:“这油炸花生米、这凉拌大葱、还有这炸豆虫和腌萝卜条,我天天都想吃”。
“可没有人给我做,也没有人能做出这口味啊”。
老爷子一边说,一边用目光四处寻找他那善解人意的孙媳妇,这肯定又是那姑娘私底下安排的。
此刻,他那会揣摩人心的孙媳妇,正站在灶房门口得意地看着他,脸上还带着几分小得瑟。
老爷子“嘿嘿”乐了——有这机灵鬼跟着自己,给自己当领导,他这趟鲁省之行住的舒心,吃的舒坦,真是赚大发了!
“老哥哥,别光顾着看你,哦不对,看我孙媳妇了。这菜都上齐了,酒也倒满了,咱还等着干啥?赶紧开席吧”?!
老爷子满眼宠溺地看着孙媳妇,老太太心知肚明,啥都明白了。
赶紧开席,吃饱喝足了,好言归正传。
“好好好!大妹子,来,为今天的相聚,大家一起干一个”!
老爷子端起酒盅一饮而尽。
这第一口,老爷子干掉的是一盅景芝白干。
饮罢,他咂吧着嘴连连点头:“好酒!好酒!还是当年那个味道”。
尝过景芝白干,老爷子又让赵书记给他倒上一盅兰陵大曲,紧接着也一饮而尽。
“爸,您......”
谢毓恩紧张地看着公爹,差点问他“您不要命了”?
“老领导,您......”
何医生恨不能一把夺下老爷子手里的酒盅。
这些年,老爷子很少喝酒。
他不是个好酒之人,也没有酒瘾。
做到他这级别了,不必有求于别人,不必和别人应酬,酒对他来说,喝与不喝全靠心情。
今天,他难得这么高兴,所以,不妨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放肆一把。
“毓恩,小何,没事,我心里有数”。
两盅酒下肚,老爷子脸色潮红,笑意更浓了。
不是说入乡随俗吗?
人家鲁省人讲究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自己岂能磨磨唧唧失了礼数。
喝点酒怕啥?
有小神医一样的孙媳妇跟在身边,就是喝多了,老爷子也不怕!
再说了,这鲁省的酒他又不是没喝过。
当年抗击日寇,打了胜仗后,老百姓都要想方设法弄点酒来庆祝一下,他对鲁省的酒喜欢着呢。
特别是这景芝白干和兰陵大曲,他觉得这两种酒跟茅台比没啥差别。
老爷子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,一点都不夸张。
70年代,景芝白干和兰陵大曲,算得上是鲁省的名酒,质量那可是杠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