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归一听,小脸也跟着难过起来。
“是哦,妈妈不在了,我们好可怜。”
……
许临风堵在门外,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,等他醒时之前还摔摔打打的房间已经没声了。
“桂琴?”他心中一惊,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,快速打开锁,整个人闯了进去。
看到里面的人好端端坐着后,才长松了一口气,他是真怕桂琴想不开,会一头脑热的往羊城闯。
此时的桂琴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崩溃,情绪稳定了下来,手中拿着一本书翻看,正是许临风带给她的那本史记。
见他进门,她也没有再与他争吵,平平淡淡看他一眼,瞧见许临风满脸的巴掌印,竟然还低头抿着嘴唇笑了笑。
“白日里是我唐突了,一时不快说了那许多难听的话,表哥莫怪。”
许临风见她笑容,非但不觉轻松,反而越发提防,谨慎的说:
“那些话你也不算说错,是我自己无能,当初护不住你,现在又帮不到你,你心里不痛快,尽管发泄出来。”
桂琴又是一笑,合上手中书册,抬起头时,许临风才终于跟她对视,意识到她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表哥过于自谦了,当时是我突然得知真相,过于冲动了,冷静了一个下午,仔细想想,其实你做的都对。”
桂琴凉凉的说:“你拦着我是对的,就我现在这个样子,一个柔弱的女人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真的回了羊城又怎么样呢?周九河手底下那么多兵,一人一个巴掌就能把我活活打死,我连靠近他的身边都做不到。”
她现在已经彻底对那个杀她生父的人绝望,完全不再把他当有过婚姻关系的丈夫看,心目中彻底把他视为不死不休的仇人了。
许临风依旧神情谨慎:“你能想得通就好,桂琴,我不是不想让你报仇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我该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。”桂琴平静地接过他的话,目光又望向手边的那本史记。
“被关在房间这一下午,我先是崩溃,歇斯底里,后来累了,便又平静下来,平静之后又无事可做,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,于是我开始看书,看的恰好是你给我拿来这本书。”
“在这个书上,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。”桂琴的手指轻轻点着书册封面,眼神若有所思的带着一抹回味:“秦相张仪,昔日为人幕僚时曾被人冤枉窃玉,他心中不忿,后来凭本事得到重用后,对冤害过他的人立誓,日后我必将窃汝之国。”
许临风茫然的看着她,不明白桂琴忽然提起这些的缘由,桂琴的眼神却倏然变得犀利,她冷冷地说:
“周九河在外面征战,我父亲作为他的岳父,财政上殚精竭虑,为他赚来了多少箱枪,多少的子弹!可他竟然刚一停战就翻脸无情,过河拆桥,这种无情无义的卑劣小人,也配坐在他如今的高位之上吗?”
“他杀了我的父亲,害得我家不得安宁,那我也必然不会让他好过!一无所有的女人想杀高高在上的周师长是很难,可杀一个一败涂地的男人就容易多了!
我一定要把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给扯下来!不惜一切代价,也要让他失去所有,掉落万劫不复之地!我要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一切,权利,地位,财富,威名,让他饱受世人唾弃之苦,再给我的父亲偿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