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我也想学吹笛子。”姜澈拽着齐越的衣袖,他可比齐越小同志目标多了,点名就说要学吹笛子。
姜双玲:“……”
一个头两个大。
看见这两货那雀跃激动的小眼睛,小姜同志莫名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,头大如斗。
联想到齐珩吹口琴时候的场景……
“你们真想学点什么乐器吗?”小姜同志心里发怵,一个齐珩学口琴就已经很可怕了,小崽子们一起学笛子和二胡什么的……
隔壁老王会不会告他们家扰民啊……
当然更大的概率是,隔壁的小王同志跟着一起扰民,指不定去学个吹号什么的,以后去当少年仪仗队。
“阿姐,我想学!”
齐越大嗓门:“我也要学!!”
那边的赵颖华笑眯眯道:“好好好,都学,都学,明天奶奶就给买笛子回来。”
“你们下次过来学,还是奶奶学了之后再教你们?”赵颖华兴致勃勃地加入孩子们的话题。
姜双玲:“……”
“你们先等等,我觉得笛子太难学了,你们要不要考虑先学一点简单点儿的?”
齐越:“什么简单点儿的?”
“学吹口琴啊,咱家里就有口琴,齐珩同志会吹口琴,让他来教你们,口琴这乐器简单,一吹就响。”
齐越:“口琴?”
姜澈:“口琴!?”
赵颖华:“小五还会吹口琴?!”
姜双玲头皮发麻:“对,他会吹口琴。”
收拾完宅子后,姜双玲和赵颖华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去,回程的路上,是赵颖华在撑船,她学撑船的速度很快,姜双玲和她轮流撑着竹篙回去。
一到了家里之后,齐越迫不及待跑到自家父亲的面前,嘴里嚷嚷着:“爸爸爸爸,吹口琴。”
齐珩:“……?”
齐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姜双玲,姜双玲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,添油加醋道:“孩子想看你吹口琴,哦不,是孩子想学吹口琴。”
“你就教孩子们吹吹呗。”
在姜双玲看来,崽子们学吹口琴总比学吹笛子拉二胡好。
要在家里拉二胡吹小号什么的,还真是遭不住啊。
她还不如去看猪猪跳水。
齐珩拿出口琴来给孩子们吹了一段,虽然全程都在调上,却又仿佛是机器人吹出来的卡壳声,但也确实能听出一些节奏来。
崽崽们十分激动,他们也分不出什么好坏,觉得还挺好听的。
“爸爸,教我吹口琴!”齐越小同志那是一点也不挑。
齐珩:“……好。”
于是就这样,齐珩开始带着两崽子在家里练习吹口琴,也幸亏他们家如今的院子比较大,和邻居隔的比较远,暂时没出现扰民的问题。
姜双玲抱着小晖晖听他们三的演奏,只能无奈的接受了。
音痴父子。
她低头看怀里的小崽子,“崽子,你这一点还是像妈妈的吧?”
“啖啖!”
听着那边的口琴声,怀里的小家伙也想往爸爸哥哥舅舅所在的方向过去。
姜双玲:“……”
一股不妙的感觉蔓延上心头。
姜双玲咽了咽口水,觉得自己应该杜绝让齐家的男人接触到二胡。
不拉二胡,他们还可以做亲人。
岂料没隔几天,隔壁的老王家就出现了二胡,据说是王学凯偶然间见到了齐珩教家里的小崽子们学吹口琴,或许是从王云生那里听来的,于是王学凯也想起了自己会的那一门乐器。
——二胡。
王学凯乐呵呵地从一个老乡那里借来了一把二胡,美滋滋地跑回家去,在王夏芝面前炫耀道:“媳妇儿,我会拉二胡。”
“从小跟着我爷爷学的,只是没找到唢呐,不然我还能吹唢呐跟你听!”
王夏芝惊讶道:“你还会拉二胡啊?这么多年来都没听你拉过。”
“当然啦,我从小就会,现在估计有点手生了,等我练几天找找感觉。”
“行啊,你练。”
于是,隔壁的王学凯就在家里拉二胡……
也就在这种时候,姜双玲觉得自己给齐珩买了口琴,实在是明智之举。
看看,起码齐同志就不会无缘无故拉二胡。
隔壁的老王拉的二胡,那叫一个破锣嗓子,就跟拉一个老旧风箱似的,吱呀吱呀的,听的人心里难受。
王夏芝忍了没几天,就把王学凯臭骂了一顿,二胡也给收缴了。
“我就是弹棉花都比你拉的好听。”
隔壁的齐家全家人也安心了不少,尤其是姜双玲。
一天后,王夏芝来找姜双玲,问她:“你们家的口琴是什么样式的?在哪买的?我也去买一个……”
“容城百货大楼买的,统一样式的,普通款,我送给齐珩的礼物。”
“我也给我家的买个口琴,他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拉二胡吹唢呐。”
“魂都给他弄出来了!”
“要命,听了他的二胡声,我连做了几天噩梦,就梦见我爷奶去世那会儿……”
姜双玲:“也是为难你了。”
这样,齐家父子跟隔壁王家父子一起走上了吹口琴的道路。
反正……
音痴的山,一山更比一山高,全都吹的很难听,也别嫌弃谁了。
他们这些都很难听的人聚在一起,让齐珩渐渐有了微妙的自信,因为齐同志发现,他居然还是其中吹得最好听的。
毕竟他先学。
齐珩没事的时候见到姜双玲,就跟雄孔雀开屏似的,故意吹给姜双玲听。
姜双玲:“……”
小姜同志心想,我就不打击这位小同志的自信心。
院子里的桂花飘香,姜双玲今年又带着孩子摘了不少桂花,有些晒成干桂花,有的做成桂花糖,桂花酱,还有的直接用来做菜了,比如桂花糯米藕。
姜双玲吃着桂花糯米藕,收到了来自王雪姝和薛梨的信,她一边读着信,一边给小晖晖同志喂手指饼干。
王雪姝在信上说了不少跟俊生有关的事情,还一个劲儿的询问美生怎么样了?
姜双玲心想,她们家美……不,他们家小晖晖越长越大了,差不多会认人了,至少不会跟一开始那样,对着姜双玲喊:“爸爸爸爸爸爸……”
也不会冲着齐珩叫妈。
别说,小崽子冲着齐珩叫妈的时候贼带劲儿。
姜双玲都想把那一幕给录下来,只是没机会。
齐妈妈什么的,也是很甜的。
薛梨在信上哭诉之前姜双玲寄过去的画被贺老爷子打劫走了,希望姜双玲能够再补一份,她还说他们俩的另一份画稿,也被容城画报收下了,只不过要等几个月才能刊登。
……
信上都写是令人感到喜悦的好事,姜双玲为她们感到开心。
姜双玲写了回信,说自己在山城的生活,以及当上小学美术老师的事,当然,还有生活里的趣事,比如看见了猪猪跳水,再比如,遇到了猴子打劫……
这些有趣的画面,不仅写了出来,也给画了出来。
姜双玲看着手中的猪猪跳水图和猴子打劫图,没忍住笑了几下。
“要是很多很多年后,我要是成了个名画家,这些画会不会成为我的历史黑图?没想到姜大师当年还画过这些玩意儿。”
“她的生活可真有趣啊……”姜双玲装模作样地用播音腔念了一遍。
当然,所有的这些前提都是:
“我得先成为一个名画家。”
算了,小姜同志觉得,自己生前说不定很难看见这一幕了,但是死后说不定。
不少画家都是在死后才出名的。
“那也跟活着的我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中秋节那一天,学校放半天假,孩子们上完早上的课就回家去了,老师还留在学校里,几个女老师凑在一起做月饼。
姜双玲也跟着做月饼。
除了女老师外,还有几个男老师的家属和附近村里的嫂子大婶,一起过来凑个热闹。
姜双玲只打算参与一下教师们做月饼的氛围,也没想多待,急着回家去见几个小崽子和某个男人。
当然,某个男人她是想见也不一定回去就能见得到。
“你家孩子怎么样?……你丈夫也不管一管?”
“都一个样,好的不学学坏的……就是像了他爸。”
“小曾老师,还没结婚吧?结婚前可一定得擦亮眼睛看清楚。”
曾老师嗯嗯嗯地应了几声,姜双玲埋头做事,没怎么参与她们的家长里短,女人多了凑在一起,就总有各种话题能聊,不外乎就是家里的男人和孩子,以及婆媳之类的鸡飞狗跳,没结婚的就在一旁听听,结了婚的忍不住大倒苦水……
姜双玲很少参与这些话题,她没什么好抱怨的,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说自家的事,于是就当个旁听工具人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次偏偏扯到了她身上。
“小姜老师,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爱人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