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茧子不能久存,要立刻缫出丝来。”于承福含糊了句,“也要看织坊歇到什么时候,要是拖到明年春天,到春茧下来的时候,有新茧,就没人用旧茧了。”
“那你觉得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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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觉得织坊歇业能歇到什么时候?能到明年春天吗?”李小囡笑问。
“在下以为,得看丝绸行和海税司的案子什么时候能审清结?”于承福看向李小囡。
“案子什么时候能审结,这我可不知道,我问过黄先生,黄先生说他也不知道,问他审得怎么样了,他说不能说。”李小囡摊手道。
于承福噢了一声,他知道黄先生是谁了。
“江南丝绸总行的朱会长已经……”李小囡摸了下脖子,以示砍了头了,“家也抄了,要是案子审结的时候,丝绸总行那些人要么杀了,要么流放什么的,那现在的江南丝绸总行是不是就算是散了架了没了?到那时候,你们听谁的?”
于承福扬起眉毛,片刻,头往前伸,屏气问道:“这是姑娘还是那个谁的意思?”
“这还要谁的意思?难道于行老以为,案子审结的时候,江南丝绸总行,平江丝绸行什么,还跟原来一样?朱会长还是朱会长,施会长还是施会长?”
李小囡脸上的惊讶仿佛在问你是不是傻?
于承福不停的眨着眼,片刻,看着李小囡问道:“姑娘打算接手几家织坊吗?”
“不打算!”李小囡干脆摇头,“我就做我的细布生意。前一阵子我买了些织工,也是为了教那些婶子姐姐们织布。”
“织坊也织细布,细布和丝绸是一样的生意,姑娘要是接手织坊,在下愿附骥尾。”于承福垂下眼,片刻,看向李小囡,拱起手,一脸严肃道。
“我不打算做织坊生意,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,可这事儿我不懂,帮不了你。要不,你去一趟王府别业,找一位姓周的先生,让他指点指点你。”李小囡笑道。
于承福眼睛亮闪,站起来,冲李小囡长揖到底,“多谢姑娘指点。”
李小囡送走于承福,绕到茶坊后院,上了车,晚晴立刻伸头问道:“生意谈成了?”
“没,谈岔了。”李小囡叹了口气。
“啊!”晚晴怜悯的看着李小囡,伸手拍了拍她,欠身拿了碟子驴打滚儿,放到李小囡面前,再拍了拍她,“他们茶坊里新请了位北方厨子,说这驴打滚儿是拿手绝活,我尝过了,确实不错。
“吃一块吧,唉,我瞧着吧,你这生意做的,亏钱的时候比赚钱的时候多多了。”
“跟你说过多少回了,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,赚钱的时候在后头呢。”
李小囡拿了块驴打滚儿,咬了一口,嗯了一声,“好吃!”
“对了,你来干嘛?又有大娘子的信了?”李小囡又咬了一口,含糊问道。
“前天刚有一封,今天哪还能有!大娘子七天给你写一封信,我都记着呢。”晚晴倒了杯茶放李小囡面前,“是洪伯让我过来给你递个话儿,我们世子爷递了话儿回来,说后天就能回来了。”
“你家世子爷后天回来,干嘛给我递话儿?”李小囡喝了口茶。
“洪伯这是照应你。比如我,给你递了信儿回去,我就得到库房,把库房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,整理清爽,该收的收起来,该拿的拿出来。
“再把跟着你东跑西跑的事理一理,万一我们世子爷问起来,我就能对答如流。”晚晴给李小囡传授经验。
李小囡咬着驴打滚儿,忍不住给了晚晴一个白眼。
晚晴净给她传授的她根本用不着的经验心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