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重要的是,这种死法,相当于钉在耻辱柱上,外加什么证据都会被破坏一空,所以李孚选择了死里求生。
直接开仓放粮,调查组虽说将李孚下狱,但碍于流程,并未公开,李孚依旧是魏郡郡守,郡丞直接被拿下,由郡尉督管,之后招纳民兵从府库运粮,至于调查组,只能下狱了。
“你不知道开仓放粮需要州府同意吗?我们当时发现百姓动荡已经派人去邺城,按照流程,获取文书了。”年轻的从事对着李孚颇为不忿的说道,“而且我们已经昭告了百姓,让他们再等等。”
“好了。”刘晔已经基本听完了,将李孚呈上的那些触目惊心但是东西合了起来,看向那两个年轻的从事。
“见过太中大夫!”两名长安来的调查人员,这才看到刘晔,当即欠身施礼,然后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,“大夫,魏郡太守徇私枉法,致使百姓绝收,私自开仓放粮,更放纵盗匪击杀本地官员,导致魏郡大乱,还请太中大夫秉公处置。”
“文书呢?”刘晔看着两个长安来的调查人员,面色沉静的询问道,两个年轻人,两个两百石的年轻而又无经验的从事,呵呵!
“什么文书?”其中一个从事有些发愣的询问道,另一个则像是陡然明白了什么,看向李孚,冷汗直接浸透了衣衫。
“至今准许开仓放粮的文书依旧没来。”李孚叹了口气说道。
刘晔直接一巴掌砸在了桌面上,整个中堂发出震响,两个长安来的从事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牵招是死人吗?”刘晔怒骂道。
“应该是邺城小吏的缘故,甚至过分一下,丢失了,都是正常。”李孚无所谓的说道,在他看出来这是个局的时候,他的态度就跟正常干活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,所以他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接下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,这个问题不关乎性命,但是关乎你们的仕途。”刘晔双眼冰冷的看着两个长安来的从事。
两人这个时候皆是战战兢兢,他们就算是年轻,也明白这次怕是闯了大祸了,而李孚在这事件里面怕是扮演的角色和他们认知的完全不同,这就非常要命了。
“如果魏郡郡守在第六天的时候没从狱中杀出来将你们拿下,你们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,什么时候会开仓放粮。”刘晔忍着怒火说道。
六天?你们他妈知道不知道百姓在李孚通告说是补偿之后,又被按了六天,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粮绝是什么想法!
这是逼着魏郡暴动是吧。
两人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你说!”刘晔指着其中一个开口说道,对方张了张口,最后愣是没敢撒谎,“我会等郡丞开仓放粮。”
“你呢!”刘晔指着另一个怒斥道。
“我也是。”另一个年轻从事颤颤巍巍的说道。
“滚!你们都给我滚回狱中。”刘晔气的怒发冲冠,这都是什么东西,这都是什么回答?
等魏郡郡丞放粮?郡丞不放呢?你们就干等!干活没学会,甩锅倒是学会了啊!
两人连滚带爬,在府衙衙役的拖拽下,离开了中堂。
“抱歉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刘晔对着李孚拱了拱手,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李孚当时面对的是什么恶劣的情况,“他们年轻,而且缺乏担当,若非你当机立断,魏郡应该会大乱。”
“不会大乱,郡丞会在大乱之前放粮,然后将锅甩在我的头上。”李孚摇了摇头说道,“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,我也只是自救而已。”
“牵招信得过不?”刘晔看着李孚询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,我无法确定公文是流程问题,还是其他问题。”李孚拒绝回答,但这种拒绝已经相当于明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