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芳啊!我苦命的长芳,你走得这么早,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,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啊!”
“我也不想活了啊,你怎么不将我给也一起带走啊!!”
温老夫人捶着心口痛哭不已,只恨顾及颜面,不能在地上打几个滚。
瞧瞧,你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,将亲外祖母逼成这样!
院外朵朵红梅开的正好,素雪纷纷飘落人间,风雪寒冷覆盖苍穹天地......
合该是人间温情温暖人心之时。
可此时此景,纪青淮看着痛哭不已的老太太,心里委实是有些腻歪。
他母亲去世多年,于黄土之下掩埋,这老太太平时没见她多念着这个女儿,倒是每每到了要他做什么的时候,就将人搬出来哭诉。
这老太太的女儿不是女儿,而是她用来挟持他的一件利器罢了。
“你这老太太当真是没脸没皮!”葛氏在院外听了几句温老夫人的哭诉,实在是气得不轻,怒气冲冲地冲了上去,撩起袖子摆开架子就开始骂。
“青淮他没了父亲母亲,原本就可怜,你倒好,非但没怜惜他孤苦,帮衬他一些,这反而总是拿他母亲来戳他心窝!”
“我大嫂在九泉之下,得知你这样欺负他,想必是恨不得将棺材板都给踹开,来找你算账来了!”
“你再哭再哭,青淮不敢赶你,我可是敢的!”
葛氏武将门第出身,父亲就是个靠着几分军功爬起来的泥腿子,粗汉子,这样家里头养出来的女郎自然娴静不到哪去,她撩起袖子就能打人的。
要不是她这人比较懒,平日里只想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,没事都不到处溜达惹是生非,若不然估计能打遍长安城无敌手,当选吓哭小娃娃第一人。
“葛氏!是你!”温老夫人一见到葛氏,当下双目圆瞪,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“正是老娘我!”葛氏冷瞥了她一眼,“老太太,您这是嫌弃我上次砸温家砸得不够碎是吗?你们温家若是再敢打纪家的主意,那我定然如你所愿,再去砸一回。”
温老夫人听到这话,那简直是要一口老血吐出来,直接晕过去了。
想起温家被砸坏的东西,温老夫人当真是心肝肺都痛,她抖了抖手指了指葛氏:“你...你...你这个野蛮人啊!”
转头,她又不甘心地看向纪青淮,“青淮,你便看着她这样对外你外祖母吗?”
纪青淮坐在位置上,没有作声,一副他也没法子的模样。
葛氏冷笑:“外什么祖母,说来说去,也都是外人,我可是他亲叔母,我进了这纪家的大门,是纪家的人,他如今父母不在了,我们这叔父叔母就是他的父母,他还敢对我们不敬?”
“老太太,我劝你还是识趣些,想要温家更好,那就自己努力去,别总是盯着别人,算计这个算计那个,这是多大的脸。”
就不能像她一样,吃饱喝足好生躺平吗?!
“行了,赶紧走吧,别逼我翻脸赶人,旁人在乎名声,我可不在乎的!”
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儿的纪青莲拉着程娇赶紧离开,等离正院远了才气哼哼道:“那老太太就我母亲能制住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