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去了?什么过去了?”萧夫人果然被萧氏激怒,她怒得双目圆瞪,恨恨地瞪着萧氏,眼珠子都要瞪得凸出来了,“前程尽毁的不是你的儿子,你当然是轻飘飘的一句过去了就过去了!”
“那是我儿子啊!我儿子!”
萧夫人声音尖锐,似是带着彻骨的恨意,恨不得冲上去将人咬碎,“萧燕姿,若是换作你儿子出事,你再来和我说这种话吧!”
燕姿,乃是萧氏的闺名。
萧氏闻言脸色大变,豁然站了起来:“大嫂,我好声好气地与你说话,你这是什么意思?是要诅咒我家大郎吗?”
萧夫人冷笑:“我可没怎么说。”
萧氏脸色发黑:“那你突然这么说我家大郎是几个意思?!”
聂静云头都大了,她这婆母难不成是脑子不好使,怎么在这个时候与萧夫人掰着这些?
萧夫人因为儿子出了事,没了前途,自己这一脉将来可能没什么指望了,连萧家估计都要落到萧衡手里,所以有些疯疯癫癫的,心里怀着恨,做事也不管不顾,难不成她不知吗?
“母亲,舅母的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聂静云只能硬着头皮救场,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。
“舅母的意思是大表兄出了事,她心里难受,易位而处,若是出了事的人是夫君,您便能知晓她心中的苦,从而体谅她。”
“舅母心中的苦,萧家与程家都能明白的......”
“你不明白!”萧夫人甩袖便将案几上的茶盏扫在了地上,茶盏碎裂,茶水流了一地,她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聂静云,“你不明白!你有什么明白的!”
“我明白。”聂静云直视萧夫人的眼睛,半点都没有惧怕和退缩,“昔日父亲也总想将世子之位给二叔,一个庶子而已,也配得上?”
“舅母可知我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有多愤恨,有多为我家夫君不平。”
“我家夫君可是临安侯府的嫡长子,自小便优秀出色,努力上进,那也是人人称赞之人啊!”
“正是,那庶子哪里配得上!”聂静云的这些话倒是引发了萧夫人心中的共鸣,临安侯那狗杂碎不是东西,想把世子之位给庶子,将嫡长子踹到一边。
而她的儿子,也是嫡长子啊,如今没了前程不说,这萧家偌大的家业,就要落在萧衡这个外人手里,她哪里甘心啊?
谁能体会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?
她恨啊!
恨得日夜辗转反侧,没有一个安稳觉。
还有萧衡这狗崽子也不是个东西。
萧家将他从乞丐堆里捡了回来,还让他做了萧家的郎君,将他养这么大,送他去书院去国子监,为他请名师为他安排仕途,他就这么回报萧家的?
眼睁睁地看着她儿子毁了前程啊!
她恨萧衡,恨嫁了萧衡的程姝,恨不得让他们永世不得安宁,她不痛快,他们夫妻俩也休想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