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一副别别捏捏,不情不愿的模样?
程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,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,焉巴巴的。
谢琅挑眉:“和你阿姐吵架了?”
程让恼怒地瞪他,就是这个人,现在在他阿姐心里排第一,他成了老二了!
谢琅啧了一声,亲自给他倒了一盏茶,打算哄他两句:“你别和你阿姐计较,她啊,有时候就是嘴硬心软,刀子嘴豆腐心,她最是在意你了。”
去你的嘴硬心软!
程让险些要炸了,他气呼呼地将盒子放在桌子上,然后抓过茶盏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:“你自己看。”
谢琅伸手将巴掌大的盒子拿了起来,修长的手指轻点木盒子上描绘的梅花花纹,笑了:“你阿姐让你给我的。”
除了她,大概是没有人能使唤得动程让了,这少年郎平日里板着一张脸装老成,可私底下戳一下就能跳脚,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一下的。
程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:“她说之前给你买的,正好我来你这里一趟,让我顺道给你送过来。”
谢琅已经打开盒子看了一下,里面陈放的赫然是一块紫玉玉佩,那玉佩雕琢成是松树和小鹿的模样,再以紫色的丝线打了络子,正好可以让他挂在腰上。
谢琅的手指在小鹿上点了点,指腹轻轻摩擦了几下,却问他:“顺道过来的?你找我所为何事?”
程让想到自己有求于人,脸色稍稍好了一些,将自己和程娇的担忧都说了。
谢琅微微挑眉,却笑:“其实你们不必管这些,到底是他程谦娶妻,娶回来的是他的娘子,该是怎么处理,理应是他的事情。”
谢琅对程谦态度平常,客气有余亲近全无,也不大想管他的闲事。
“我和阿姐都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他到底是我们大兄,而且这位未来大嫂委实是太过无辜,我和阿姐都不忍心看到她因为这些事情受到伤害。”
“这事情也仅此一次了。”程让也头疼,“阿姐说你脑子好使,让你给我们想个法子。”
“我脑子好使?”谢琅一听,眼底的笑意就再也忍不住了,他随手将玉佩扣在腰间的革带上,手心握了握,却道,“我还以为她觉得我很好骗呢。”
程让听了这话险些翻白眼,实在是不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官司,他咳了一声问:“姐夫,你有什么好主意呢?”
谢琅想了想道:“若只是为了你大嫂正名,免她遭这些言论伤害,这倒是容易,你祖母身体如何了?明日你大兄成亲可是能在场?”
程让迟疑了片刻:“应该是...能吧......”
谢琅道:“若是她能,到了明日你大兄成亲的时候,便让她夸你大嫂,说她之前身子有些不适,如今新妇一进门,她身体立刻就好了,红光满面精神抖擞,能活个一百年。”
程让听了一愣一愣的,末了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:“妙啊,如此一来,我大嫂进了我们家的门便是旺我们家的,是福气。”
由程老夫人亲自说新妇旺家带福,此后还有谁敢嚼舌根。
谢琅低头看了看手中把玩的茶盏,慢慢道:“程家最近事多,世人可以说因为这桩亲事不好,但她进门之后好起来,也可以说否极泰来,她带来福气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程让高兴地点头,恨不得立刻回家去办这事,“姐夫,阿姐说你脑子好使,果然没错。”
谢琅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,有些得意道:“你阿姐好眼光。”
是的吧,他长得好看脑子好使。
六娘子眼神真好,相中了他这个夫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