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说得有理。”平清王妃点了点头,对程娇稍稍满意一些,只要程娇日后安安分分的别给她惹是生非,她倒不介意与她和平相处。
程娇不知她心中所想,若是知晓了,那定然会说上一句:巧了,我也是这样想的。
另一边,程让带着谢琅去了待客苑,临安侯也在此处与母家表侄孟家郎君说话。
今儿个是程娇的及笄礼,女客众多,男客寥寥无几,故而外院的正院留给了女眷用,他们也只好到待客苑来了。
临安侯昨夜才与萧氏吵了一架,心中憋着一口气,但又不知道与何人诉说,憋着一口气,拉着孟家郎君喝酒。
孟家郎君怕他喝醉了,连连委婉拒绝,面上有些无奈。
临安侯被他拒得有点不高兴了,见谢琅来了,便让他过来陪自己喝:“谢三郎,你来得正好,来来,陪我喝几杯。”
这可是他女婿,合该陪他喝几杯的。
谢琅踏步走进门,听了这话,掀了掀眼皮子,有些不大想理会他。
程娇娇这父母也是不靠谱,这大好的一日,一个拉着脸,一个不分场合拉着人喝酒。
万一喝醉了呢?
当真是一点都不将这个女儿放在心上。
“侯爷当真要在今日喝酒?”谢琅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,手中的折扇转了转,“今儿个可是六娘子的及笄礼?若是侯爷喝醉了,一会儿怕是不能出面受六娘子的礼了。”
临安侯摆摆手,毫不在意:“就这点酒,醉不了。”
谢琅又道:“侯爷海量,确实醉不了,不过一身酒气,叫人闻到了终归不好,我先前还听闻贵府大娘子及笄的时候,侯爷担心衣裳不好看,一连换了三套衣裳,可见多在意。”
“如今六娘子及笄,也不求侯爷像对待大娘子一样对待她,但也别一身酒气让人笑话。”
要说最懂得戳人心窝的,还是得谢琅啊。
他不提这一茬也就罢了,临安侯或许不会回想起当初程娥及笄礼的时候是个什么境况,如今一回想,脸色当场就绿了。
想他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的长女竟然不是自己的骨肉,他成了绿毛王八不说,还给别人养女儿,故而每每想起程娥他是又痛又恨。
他恨不得撕了程娥以泄心头之恨的,可又因为多年的父女之情,他又下不了手,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。
“不要再提她了!”临安侯将酒杯摔在了地面上,脸色是绿了又黑,脸皮都有些狰狞了。
谢琅抬了抬眼皮子,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,闻言却笑:“怎么不能提了?难道是大娘子惹侯爷生气了?侯爷也莫要与她生气,到底是多年的父女之情......”
临安侯不想听这‘父女之情’,怕是再听下去他都要控制不住打人了。
于是他站起来,黑着脸道:“你言之有理,本侯一身酒味实在是不好,本侯这就去换一身衣裳,三郎四郎,招待好客人。”
临安侯说罢这些,一刻也不想在屋子里待,转头大步离开,仿佛背后有鬼在追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