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时候的他,并不愿那些女子孕育他的子嗣,自然是赏了她们一碗落胎药,然后再给予她们一些钱银让她们离去。
他如今这模样,将来不一定会有孩子,如今刚刚听说了这个,他还为来得及欢喜又得知已经没了。
元绎又哭又笑,状若疯癫:“难道...难道这便是报应吗?是报应吗?”
这或许是他的报应了。
他曾自诩风流,四处留情,仗着自己的身份,将那些女子哄到手之后腻了就抛弃,世人忌惮元家,便是心有不甘的,那也只能咬牙忍下认命。
如今他撞上了临安侯府与平清王府,人家比元家身份更高权势更大,故而这两家便是联手废了他,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元家无人敢说要为他讨一个公道。
他让那一个个孩子化为血水,所以他这辈子可能再无子嗣。
“十郎。”到底是亲儿子,元夫人见他如此,心中也心痛,“你勿要想太多,大夫也说了,只要养上一年半载的,实在不行就两三年,到时候就没事了。”
谢琅与程让到底是没有真的把事情做得太绝了。
“母亲您不懂......”元绎使劲地摇头,面色仓惶,回想起什么,只觉得万分恶心。
纵然身体能够治愈,可他内心的惧怕和恶心是没办法治愈的,他一想到那些男欢女爱,非但没觉得有什么兴致,反而觉得害怕,想要逃离,甚至是想吐。
也不知道过多少年他才能像一个男人,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了。
这些难以启齿的话语,元绎实在是没办法开头言说,甚至没办法去报仇。
那等被人欺压、求助无门的滋味,他也算是体会到了。
恨不得将人剁了喂狗,却也只能咬碎了牙齿自己忍了认了。
元夫人道:“既然那杨家说的都是真的,那便为你定下这桩亲事,不日便将人娶进门,也好平息外面的这些流言。”
“母亲!”元绎听到这里,心里就有些不甘心了,“杨家女家中虽有一位府尹,但杨宝绿已经是孙女,她的父亲也不过是考了多年不得志的老秀才。”
“孩儿昔日只是玩玩罢了,怎么能娶她为妻?”想他那些兄长娶的娘子,哪一个差了,杨宝绿这般,只配他玩玩罢了。
“她若是真的想进我们元家的大门,给她一个贵妾之位已经算是高看她了。”
“且她未婚失贞,哪里配进元家的大门!”
饶是元夫人是元绎的母亲,听了这话都愣了一下,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是,她也嫌弃杨宝绿婚前失贞还落了胎,是个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的女郎,可她也知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的,被他哄骗的小娘子不知凡几,故而便不提了。
可她没想到元绎自己提起这一茬,还嫌弃杨宝绿不知检点,不配为妻只能做妾。
元夫人当时有些茫然:“你当真是不情愿?”
“自然是不愿的。”元绎摇头,“您便与杨家说,若是想进元家的大门,便只能做妾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