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也真的是挺可笑的,女儿碰见这种事,萧氏非但没有半点关心,反而觉得是她不听话,在外面惹是生非。
“六娘子当真不去?”
“哎呦!”程娇伸手捂住心口,“我真的是难受啊,实在是起不来床了,实在是对不住,劳你同母亲说一声,求她体谅体谅我。”
侍女无法,只能独自回去禀报萧氏,萧氏气得险些掀了桌子。
“这个贱皮子!”萧氏气得浑身发抖,“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溺死她,省得她现在成天气我!”
“真的是气死我了!”
边上的侍女齐齐低着头,皆不敢说话。
“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,成日就想着勾搭这个勾搭那个,若不是她招惹了那元十郎,怎会有今日!”
“现在惹出事来了,她自己倒是躲得好,都让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。”
“去,再去请,让她给我滚过来,若是她敢不来,休怪我不给她脸面,她称病不来见我,到她及笄礼那日,我也称病不出来,我看到时候她怎么办!”
侍女没办法,只能再去请,将萧氏的这番话带到,侍女都不敢抬头看人:“夫人真的是气大了,六娘子还是赶紧过去吧。”
说罢这些,侍女就匆匆离去。
铃铛的脸都青了:“夫人这是什么意思?竟然威胁娘子?!”
女子一生之中,及笄礼是极为重要的日子,世人云‘女子十五及笄,可许嫁’,办这及笄礼,便是告诉世人,我家女儿成年了,可以婚配出嫁了。
就算程娇已经定亲,可及笄礼也少不了的。
程家为她准备的及笄礼虽然称不上极为盛大,但该请的人都请了,满长安城的人都在看着呢,若是萧氏在及笄礼上闹什么幺蛾子,那可真的是......
程娇的脸色也有些泛青,手指都握成拳,最后呵了一声:“既然母亲这般想见我,我去就是了。”
“可是娘子......”
“她到底是我母亲。”要怪只能怪这运气了,让她有这样的母亲,“忍就是了。”
她忍就是了,等忍到出嫁,就不用时时面对她那张后娘脸了。
做母亲能做到萧氏这样让儿女觉得恶心的,萧氏也是头一个了。
“走,我们去见见我这位母亲去。”
程娇赶到正院的时候,萧氏正坐在正位上喝茶,见程娇来了,轻轻地呵了一声,将茶盏放下:“不是说病得起不来了吗?如今怎么就能起来了?”
程娇只是看着她,压了压嘴角,站在厅中没有吭声。
“说话啊!你说话啊!”萧氏使劲地拍手边的案几,案几上的茶盏被她拍得砰砰响。
“程娇,你当真是能耐了,三番五次在外面惹事不说,如今还弄出这种丢人的事来,真的是丢尽了临安侯府的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