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何难?”程谦命人取棋盘来,而后问赵锦亭,“赵郎君棋艺如何?”
“我的棋艺是老师所教,能与老师下几局罢了。”他的老师便是程元仲。
程谦笑道:“叔父的棋艺是我们程家最好的,我幼年之时还得过叔父的教导,一会儿便与你下两局,瞧瞧叔父连连称赞的得意门生是何等的厉害。”
赵锦亭自然是应下:“世子所言,锦亭自当奉陪,还望世子手下留情,给在下留几分颜面,莫要让老师写信来训斥我。”
程谦笑了两声:“棋局如战场,将士从来没有手下留情。”
赵锦亭也笑了:“那锦亭自当奉陪到底。”
不多时,下人便取来了棋盘,怕是一个不够用,还取来了四个,程谦对赵锦亭颇为感兴趣,便与他下。
程让则是要与谢琅下,不过他也没忘了萧衡与闻跃之,让程谅与程词和他们下:“你们也各凑一对,下着玩吧。”
谢琅不大想和小孩子下棋,颇有欺负人的嫌疑。
见自己被小看了,程让就不乐意了:“你别小看我,我的棋艺好歹是国子监的老师教的,你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呢,莫不是你怕输了丢人?”
还怕输了丢人?
谢琅气笑了,当即便应下了他的战书:“行啊,反正坐着无聊,看谁输了丢人。”
程让自然是不服这话的,他就不信这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棋艺还能比他好了:“来就来,我肯定不丢人。”
谢琅无奈摇头失笑,心想,他要怎样才能让这位小舅子输得没那么惨呢?
于是亭中的八人都分成四组,下起了棋。
秋风轻抚树梢,时间也慢慢地过去......
半个时辰之后,亭中的程让已经发出了第三次哀嚎。
“为什么呢?为什么这里不能下呢?!”
连输三场,程让心情不太美妙,看向谢琅的目光也颇为哀怨。
“别这般看我,虽然你与你阿姐长得有些相似,但看我也不会手软的。”谢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“四郎啊,你大兄有句话说得不错,棋局如战场,从来没有手下留情之说。”
程让悲愤:“你不是不会下吗?”
“谁说的?”谢琅觉得好笑,“我可从来不记得我不会下棋啊!”
程让:“......”是啊,没有人说他不会下棋,只是传他什么都不会,是个纨绔浪荡子,是扶不上墙的烂泥。
程谦正在与赵锦亭下,他们这一局半个时辰还没结束,棋盘上的棋子零落,双方势均力敌,仿佛棋逢对手,正要厮杀出一个输赢来。
见自家弟弟一副被虐得很惨的样子,程谦笑着摇头:“四郎啊,世人言,传言不可全信,日后你可要记住这个道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