崽崽靠在娘的怀里,又伸手抓着他爹的手,看看爹又看看娘,大概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崽子,总算是把眼泪咽了回去,终于是不哭了。
不过还是恹恹的,可怜可怜的。
苏莞伸手摸了摸他的背,见是他身上都出了汗,就让人烧些热水,打算给他洗一洗,这样身上也舒服一些。
他不肯放在他爹的手,夫妻俩只得是一同进了屋子,然后坐下来安抚他,崽崽冲着娘呀呀几声,然后又冲着爹呀呀几声,最后又呜呜地哭两声,仿佛是在跟爹娘诉说自己难受。
可把他委屈的。
“好了好了,知道你难受,都陪着你,不哭了啊。”苏莞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,然后问李临,“这该怎么办才好?”
李临道:“刚刚问过大夫了,说是正常的事情,若不是发热严重,最好是不要吃药,别看他哭得厉害,其实也还好,发热也就是一点点。”
“就是这小子娇气,头一回觉得身上不舒服,可能是有些怕,哄哄他就行。”
苏莞点点头,觉得也是。
夫妻俩陪了他好一会儿,他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,待热水烧好兑好了温度,便给他洗澡澡,苏莞为了给他洗澡,让人做了两个袖套。
那袖套上下有系带,套进去将袖子装起来,然后将细带拉紧系好,大袖子就能收在其中,不会耽搁做事。
二人小心地给崽子洗好了澡,崽子渐大,天气也渐热,他就喜欢活动手脚,总是喜欢拍水,还呀呀呀地喊着,可喜欢玩水了,可是今日却焉巴巴的,一点儿都不想动。
待洗好了又给他擦干,穿上了干净的衣裳,他便打了一个哈欠,靠在母亲的怀里安稳地睡了过去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齐齐松了口气。
养崽不易,做父母可不容易。
伺候完这小祖宗,身上都出了一身汗了。
李临道:“幸好只有这一只。”这要是多几只,头都要大了吧。
苏莞点头,暂时也不敢想小姑娘了:“这可真的是祖宗来着。”
李临道:“给我吧,你先去洗个澡。”
苏莞摇头:“他才刚睡,我先抱着,让他睡熟了再去,若不然一会儿醒了不见人,怕不是又要哭一次。”
说罢,她又叹了口气:“也不知道他要疼多久?”
“大约是几日。”李临道,“长出来就好多了。”
苏莞还想捏开崽子的小嘴,看看牙齿长出来了没有,不过怕是将他弄醒,只得是忍下来了。
大约是过了一刻时,还是睡熟了,她将孩子放回床上,又陪了他一会儿,见他没有再醒来的迹象,这才去净脸洗澡洗头。
待她洗好出来擦头发,外面的夕霞落满了庭院,她坐在窗边的木榻上,一边看着院子,一边擦头发晾干。
她的头发又细又软,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,摸在手中轻盈柔软,不算多却也不算少,趁着外面有阳光有风,干得也快。
待她收拾好了,便吃上了夕食,夫妻俩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,苏莞道:“明日再和石家那边说一声,说是回去的日子暂且不确定了,我怕他到时候还疼,路上摇摇晃晃的,到时候更不舒服。”
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谁知他突然就长牙疼了呢,这是想走也走不了了。
李临点头:“明日就安排人过去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