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日,程世子生死未卜的消息便传遍了帝城,世人自是一片唏嘘感慨,觉得这程世子这命不好,好端端的遭遇了这等祸事。
说着说着,又说起了程世子若是回不来了,忠勇侯府的爵位日后谁的问题。
忠勇侯只有程世子一子,程世子又没有成亲,便是养了个外室生了个儿子,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,甚至连是不是程世子的血脉都有人猜疑。
但若是这爵位不留给程世子的孩子,那就要留给忠勇侯府已经分家分出去的二房手中了,将这爵位留给侄子不给自己的亲孙子,忠勇侯夫妇肯定是不愿意的。
彼时忠勇侯夫妇在悲痛之后也想起了孙子的存在,儿子要是出了事,孙子肯定是要接回来的,于是便火速安排人去找云翘姑娘,想将孩子抢回来,但却被告知云翘姑娘和孩子已经被容国公府接走了。
忠勇侯夫人得知后赶紧去了容国公府要人。
容国公夫人亲自招待了她,也喊了两个儿媳前来作陪,给足了忠勇侯夫人的颜面。
忠勇侯夫人不敢得罪容国公夫人,但是心中是又怒又急:“听说是我那不孝子的女人和儿子都在容国公府,还请容国公夫人将人交还忠勇侯府,我等感激不尽。”
“什么感激不感激的,我与忠勇侯的父亲也有几分交情,相互帮助本事应该。”容国公夫人笑了笑,让她坐下,“你先勿要着急,坐下来喝杯茶,他们母子在容国公府,我还能将他们如何了不成?”
忠勇侯夫人想想也是,心中暗暗松了口气,她儿子已经出了事了,若是孙子再出事,那可真的是不能活了。
“忠勇侯夫人请喝茶。”谢宜笑亲自给她倒了一盏茶,让她坐下,“您不必担心,云翘姑娘母子如今还好好的呢。”
忠勇侯夫人颇为给面子地喝了半盏茶,人也冷静了不少,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,问容国公夫人:“不知您为何将人接到容国公府来?”
容国公夫人看着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,叹了口气道:“程世子如今生死未卜,你们心中定然是不好受,我们也是担心你们夫妇二人一时冲动,铸下大错,无奈只能插手,也请你见谅,勿要怪我们多管闲事。”
忠勇侯夫人愣了一下,手指握紧茶盏:“我们哪里会做下什么错事?”
“云翘姑娘和孩子。”容国公夫人看着她道,“我明白你们夫妇心中所想,云翘姑娘这样的出身,便是让她进门做妾都觉得有辱门楣,这一次出了这些事故,你们想将孩子接回去,但却并不想将孩子他娘接回去。”
忠勇侯被说中了心思,面上有些尴尬,不过也不惧:“您也知道,我们这样的府邸,哪里能让她那样的日子进门的。”
“也不是我非要针对她,若是她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,就算是出身低微我也认了,谁让那不孝子就是认准她了,可她这样的出身,若是让她入府,这忠勇侯府颜面何在?”
忠勇侯夫人也有自己的立场,实在是不能忍受一个从百花楼出来的女子进自己的大门,就算是给程世子做妾,她都是不愿意的。
“容国公夫人,若是您的女子看上了这样的一个女子,您也同样不会让她进门吧?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
“未必?”忠勇侯夫人被这话说得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