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本来对张姐几人抱有很大的希望。
毕竟,张姐在女工心中有很大的威望,平常车间的女工有个什么事情,只要找上张姐,张姐都会想办法帮忙。
甚至,有些老爷们家里头遇到什么困难了,张姐也愿意带人去帮忙。
因此,秦淮茹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,张姐肯定也会帮忙去找郭大撇子。
结果,张姐听她把话说完,只是好言安慰了几句,然后就招呼身边的几个女工排队打饭去了。
张姐身边的几个女工虽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,但是见张姐是这态度,也就不再搭理秦淮茹了。
甚至,那位最开始搭腔,面色黢黑的女工,临走的时候还转身笑眯眯地看了秦淮茹一眼。
秦淮茹见状,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顿时气得头顶冒烟,合着自己刚才是白费了那么多唾沫星子?
几个女工排队打好饭,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吃饭,才有人开口问:
“张姐,听秦淮茹说的那个事情也怪可怜的,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拾掇过郭大撇子,这次怎么不帮忙?”
这些女工拾掇男工的手段俗称看瓜,就是几个女人一起把一个男人的衣服脱光,然后品头论足一般。
这开口说话的女工倒也不是真心想帮助秦淮茹,就是想再折腾折腾郭大撇子,毕竟他们兄弟五个在车间是出了名的身高体壮。
张姐笑骂了这人一句:“柳妮子,老娘看你是又想男人了吧?怎么,你家那根烧火棍变竹筷子了,满足不了你了?”
被打趣的柳妮子也不害臊,而是哈哈笑了两声:
“张姐,还真让你给猜中了。”
“哈哈哈,哈哈哈”
一起坐着的几个女工全都大笑起来,邻桌的几个男人却是挤眉弄眼地嘀嘀咕咕个不停。
原因无他,那柳妮子的竹筷子男人,正是跟他们一个车间的。
竹筷子平常在他们面前吹的那叫一个威风,什么家里的母老虎眨眼变成小绵羊,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云云的。
张姐同几个女工笑闹了几句,这才正色开口:
“秦淮茹那女人,她真当我们姐妹是傻子不成?什么郭大撇子欺负她没男人撑腰,威胁她儿子,都是屁话。”
“她秦淮茹在车间什么样儿咱们还不知道吗?我听她在那儿说了半天,其实就一个意思,郭大撇子把她给上了,结果不想给钱,她就想让我们帮她要钱呢。”
“姐妹们,这事儿咱们妇联能干吗?”
几个女工听到这儿,全都摇摇头。
开玩笑,要是她们连这种事情都管,以后车间的男工、女工,工会的领导,妇联的干事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汰她们呢!
张姐见大家纷纷露出满脸怒意,心底非常满意,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开口解释:
“柳妮子刚才也说了,咱们以前也拾掇过郭大撇子,所以郭大撇子要真敢欺负咱姐妹,咱们肯定得出头。”
“但是这次为什么不帮秦淮茹?那是因为这个事情她秦淮茹不占理,她丢人啊!”
“你们想想,车间跟她遭遇差不多的女工多了去了,要是个个都像她一样,仗着一副好皮囊就到处勾引男人,那这厂里还不得乱套了?”
“当然,咱们也理解她寡妇拉扯孩子过日子不容易,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总归不能让人家孩子饿死。”
“但是,姐妹们一定要记住,咱们工会妇联之所以能在厂里这么受人尊重,全是因为咱们行得端,坐得正,办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堂堂正正的。”
“就比如上次郭大撇子想要糟蹋人家好人家的闺女,闺女找上咱们,咱们肯定就要伸出援手帮忙。”
“这个事情,就算是杨厂长来了,他也挑不出咱们的理儿来。”
“可秦淮茹这事儿,她想让咱们帮着她去找郭大撇子要嫖资,这要是传了出去,咱们成什么了?”
“旧社会妓院的老鸨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