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以为,弘远的生母娴太妃一生荣宠,是高高在上的贵人,即便宅心仁厚,待人宽和,可骨子里的矜贵,也会让她下意识觉得和他们这种农户不是一类人。
连带着弘远此番要娶永荷为妻,还要让她做夏周国母,老太太其实都心有忐忑。
毕竟,无论弘远多么在意永荷,哪怕能为了她不顾朝堂大臣众议,但都不好越过娴太妃这个生母。
如果娴太妃骨子里认为永荷配不上弘远,即便弘远执意立永荷为后,只怕也是母子决裂,婆媳失和。
老太太还想着,待到时机去面见娴太妃的时候,她该如何做才能成全两个孩子的幸福,不说让娴太妃打心眼里祝福两个孩子,但至少不要横加阻碍。
可!
娴太妃信里所言,字字恳切!
且!!
她竟然没有以本宫自称,而是用的平语‘我’!!!
要知道以娴太妃的身份,就算是在她父母面前,也是要守君臣之礼,以本宫自称的!!!
这不止是为了彰显身份,更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严。
单凭这一刻称谓,足以看出娴太妃和弘远一样是赤子之心。
老太太有些羞愧,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娴太妃信里不仅尊称她为姐姐,看来也是知晓了弘远和永荷两个孩子的过往种种,非但没有她担忧的横加阻碍,反而和弘远母子同心,皆想让永荷做这夏周国母。
面对这样重情重义且通情明理的亲家母的邀请,老太太只担心自己耽误一刻,都是对其不恭。
虽然还不知道信里的内容,但看母亲神色激动难抑,叶永礼也能看住娴太妃这封信的重量,欢欢喜喜的吆喝着嫂子和小妹去准备行头去了。
不管是进宫面见太妃还是亲家,不说穿的多么华丽体面,但总归是要穿的干净整齐些才是正理。
一人带了一身干净的布衣,一家子就锁了门准备出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