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是王婆子,今日分田地,钱家人是借住在村的,不便现身,但是钱王氏已经交代她了,务必要借着分地的事情将村民的怨气拱到最大,纵然眼前的官差头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,但她也豁出去了。
她们可是老百姓,她说的也都有理有据,无论如何,她笃定官差是不会对她动手的,这才莽着胆子行事。
“对啊,他们是外来的,凭什么分我们村辛辛苦苦垦出来的地?”
“他们在村里安家可以,但是想种地,得自己垦荒才行!”
“对,自己垦荒!”
有人当了出头鸟,村人们七嘴八舌的表达着不满。
虽然知道这样起哄几句,并起不了什么作用,可怨气冲上来,他们也不管这么多,纷纷宣泄了再说。
闻言,官差头子冷冷望想挑头的王婆子,“不服气是吧?不服气你大可以去皇城敲登闻鼓和陛下对峙,因为这政令便是陛下颁布的,我等这些办差的人不能左右,叶家这些外来的也必须接受这个安排,拒绝就是违抗圣令!”
王婆子,“......”
本以为至少可以借题发挥几句,谁知官差一句话,直接将她噎的死死的,半句话都说不出来,再看叶家人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,王婆子更生郁闷。
再怎么泼辣刁蛮,她也只敢卡在进退分寸的界限上闹一闹,眼下她很清楚,自己若在多说一句,就不是闹事这么简单了,而是
老太太上前一步,笑望向官差头子,“官爷今日当差也辛苦了,不如到我们家小坐,喝口薄茶歇歇吧!”
官差对视过去,眼底闪过一丝默契,遂点头道,“好,那便借婶子家喝口水在走!”
说着跟着老太太一家走了几步,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村人道,“你们村的村长还未选出来,后日可就是最后提名登基的时限了,有那生事的闲心,你们不如好好想想该选谁当村长!否则日后有什么大小关乎民生大计的政事颁布,你们可就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消息了,要是错过什么好事,那可比少分两分地严重多了......”
等官差随着叶家人离开了,村人们才纷纷反应过来。
是啊,本来前段时日选谁当村长是他们最操心的事情,可后来霍老叶家人连带着最近的钱家人,接连进村,他们都差点忘记这茬了。
新皇登基,分外重视民生大计,近些年定会时常颁布新的政令,如果没有村长作为民和官的桥梁,有什么好消息,只怕他们村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叶家分地俨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他们再闹也无济于事,不过是被训斥一顿罢了,可选村长却是迫在眉睫的大事!
王婆子眼底也猛然一亮,赶紧也跟着回了村。
“老夫人,这是上头托我给您老捎的信......”
进了叶家的门,官差便立刻卸了那副公事公办的皮子,露出了皮子下憨厚和善的脸,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了老太太。
苏玉莲恰时的将一杯茶递到了官差头子的手里,笑眯眯道,“熊副将,喝口茶坐着歇歇吧!”
叶永荷也已经将凳子搬来塞到了熊副将的身后。
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熊副将一眼,满脸慈笑道,“这京城的水土就是养人啊,熊副将的身形可是圆润了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