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的办事能力他是清楚的,一整晚连一个人都没有请来,只有一个原因,那便是这周边所有人都提前被人警告过相府失火不得来救。
看,这便是权势的力量。
谁掌握了权势便可以掌握人心所向,不怪他一生追逐,至死方休。
“大、大伯,你何时变得这般......”
变得这般狠绝。
听闻相府被烧,霍刚不可思议的看向正一脸愉悦换着新衣衫的霍震霆。
以前的大伯虽在战场叱咤风云,对内却谨守君臣之理繁文缛节,言行端正的像是量尺量出来的一般,从不会越雷池半分,这才有先前满门被朝廷所害,自己有被朝廷羁押多年之辱,可朝廷一句国民之安危大于一切,便让他心甘情愿的抛却过往恩怨,再次为国挥洒热血。
可大伯变了!
“我儿办事周到,这身衣服深得我意!”
换好衣衫的霍震霆忍不住对弘远大肆褒赞。
弘远一共替他准备四套衣服,两套适于出门会友,两套便于在乡野间忙活。
无论是会友的还是乡野忙活的,都是上身极为轻盈舒适的深色棉布料子。
随后才望向霍刚,从鼻子里轻哼一声,“你是嫌大伯太心狠手辣了?”
霍刚一怔,随后便满脸笑开,“不,阿刚喜欢极了大伯如今的样子,就是要快意恩仇才好!”
“哈哈哈!”
霍震霆笑的满脸的沟壑都在抖动,“什么快意恩仇,我不过是仗着儿子和侄儿们的势,报报私仇罢了!若夏周如今局势仍然水深火热,我又怎敢肆意妄为?”
“放心吧,大伯这次虽然放纵了些,却也都是做的滴水不漏的,量他秦忠国再怎么怀疑,也找不出明面上的证据是我们干的。”
想他带着之前的一干得力手下,行事之前,可是将相府周围药到了一片,就算是自家屋顶被砸个窟窿出来,也不会醒来的那种,相府里头就更不用说了,值夜的统统药晕了丢到了城外的庄子,就是为了确保相府失火,无人施救的下场。
至于相府库里那些东西,自然是被他们洗劫一空,充作军饷了。
没想到啊,这秦忠国的私产竟然多到了怖人的地步,光他一个相府的私产,便足以让七万霍家军吃饱穿暖好几年!!
可想而知这些年他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!
正说话间,一只灰雀扑棱着羽翅飞了进来,落在了弘远肩头。
弘远心里一动,赶紧伸手将灰雀腿上的小竹筒取了下来。
灰雀也不挣扎,瞪着一双滴溜溜的鸟眼打量着霍震霆,叽喳两声像是老熟人一般和他打招呼。
见此一幕,霍震霆猛然一怔。
他想起了那对送了一牛皮壶水到牢狱,盯着他喝光了才离开的老鹰。
老鹰的腿上也绑着字条,上面是弘远的字迹,什么也没多说,只说皇宫疫病横行,让他务必把这一牛皮壶的水饮尽才可保平安。
那两只鹰灵性十足,一只放哨,一只不断啼鸣催促他饮水。
当时他就觉得奇怪,但只以为弘远是为了救他,才专门训了两只鹰出来。
可这只雀的眼神和那老鹰一般无二,让他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