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副手赶紧跟着附和,江家军又跟着齐齐发出一阵抱怨,此起彼伏,听的人心生烦躁。
虽隔得远远的,但老太太和叶永礼不可抑制的沉下了脸。
江家军的抱怨里,她听出了浓厚的不公和悲哀。
为什么同样是军人,霍家军缺衣少食,还要拿热血性命在战场当夏周的盾牌,而江家军吃着好的多的多饷粮,穿着崭新的盔甲棉袄,却理直气壮的当着霍家军说自己不用抵抗外地,只要镇压暴民?
凭什么?
就凭他们和富户江家一个姓?
弘远脸色也极其不好看,狂风暴怒侵袭而来化作一声冷斥,“一群不知羞耻的废物!”
两个字捶散抱怨喧闹,震痛了每个江家军的耳朵。
江家军瞬间安静下来,个个面色愤骇。
什么?
羞耻?!废物?!
他们谨遵主君的命令来到这里,可接受弘远的调遣安排,但不代表弘远可以凭着自己将军的身份侮辱他们。
“将军,你这是何意?”
一个副手忍不住高声质问道,“我们不过是底子薄弱了些,想休息片刻,你何至于这样羞辱人?”
虽然心里已经把弘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,但是这个副手面上话里还是控制着分寸。
毕竟弘远和他手下的霍家军是以少胜多的铁血军队,真起了什么冲突,动起手来,吃亏的也是他们。
“羞辱?”
弘远伸手便操起武器架上的长枪,一个绕臂回旋,冰冷的枪尖直接对准了副手的咽喉,“何止是羞辱,本将还要杀了你!”
说着枪尖便狠狠戳向副手的咽喉。
猝不及防的一幕,让副手无从避让,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后仰摔倒,险险避开了枪尖。
可长枪却没有停,一击未中,转瞬之间又连戳了十几枪出去,招招都下了死手。
“ 啊——”
见弘远真想要了自己的命,副手吓得浑身血液倒流,只能凭借逃生的本能躲闪,却还是被弘远快如雨点的枪尖狠狠扎中了大腿,疼的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可是弘远的枪尖并没有因为他姓江,亦或者他的惨叫而有丝毫的停顿,拔出来后便又连贯扎下。
许是被疼痛激发了潜能,副手迅速拔出手里的大刀,边躲闪,边拼尽全力的抵抗弘远的长枪。
见弘远竟二话不说就要杀江家军的人,所有江家军又恼又惊,再也不复方才的慵懒软塌,纷纷端正直立,下意识举起手里的长矛,一副随时要和弘远豁命的架势。
“哗啦——”
一阵整齐划一的兵刃锐响,方才还端立不动的霍家军齐齐转身,纷纷拔刀,对江家军严阵以待。
每个残破盔帽下的脸都透着嗜血的杀意,汇聚在一起,莫说是压根无法势均力敌的江家军,就连敌军来了都忍不住心生凛意。
和昨日帮江家军搬箱挪物热情暖笑的友好同盟,判若两者。
但凡江家军敢动丝毫,便会用手里的大刀无情收割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