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身,是真的搜。
不等丫鬟小厮开口,叶家人自己便把浑身褪的只剩里衣。
若丫鬟小厮有疏忽的,他们还要加以提醒,三个小娃娃更是恨不能脱了个赤条条的。
一言一行皆急于自证清白。
一番下来,丫鬟小厮们都觉得这家人很是实诚,没有窝藏什么心思。
这边在搜身,那边朱管事已经命了信任的人赶紧去搜查马车。
令牌,自然是没有找到。
朱管事心里凝结了一大团疑云。
马车只差拆了,也没有找到,叶家人身上更是没有。
亦没有掉落在黄沙村。
短短几个时辰,令牌还能不翼而飞?
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可能。
令牌被老太太在半路丢出马车了。
可很显然,老太太没有这样做的理由,若说她想把令牌私藏加以利用,丢弃在半路,叶家无一人有机会下车拾取,还会让江家疑心,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
排除这一点,那便是车夫下人捡到了令牌,私藏下了。
江家家大业大,主旁支和后院之间的纷争从未断过,互相安插下人眼线的情况,层出不穷。
从疑云中拨开一条明路后,朱管事对叶家的怀疑芥蒂全然放下,待叶家人出房,主动安抚了老太太一番,便直接领着一家子朝待客的膳厅走去。
江承业早就候在了门口,满面笑意的把叶家人迎上了桌。
老太太紧坐江承业的左手边,甜宝坐在她身边,接着是朱婉儿。
一上桌,所有人的眼神都黏在了桌面的菜式上。
这一顿宴席,堪比满汉全席。
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水里游的,叶家见过的没见过的,摆了满满一桌。
江承业把叶家人震惊的神态看在眼里,眼底满满的志在必得。
这一顿宴请他费了不少心思,只怕是叶家最鼎盛时期,也是吃不起的。
本来厨房的人随时预备着在饭菜里掺东西的,可叶家识时务,搜身的时候他便临时吩咐厨房取消了先前的计划。
既然叶家想通了要借力朝上爬,他便顺势让叶家享尽奢靡,由奢入俭难,等叶家再也过回不了那些苦日子,便会永远心甘情愿的依附江家,叶家的气运便会为江家任意所用,届时江家侵吞另外三大世家一家独大,不过是时日问题。
“这......”
老太太艰难的把眼神从桌面上收回来,激动的望向江承业,“江少爷,这也太隆重了,我们......我们受之有愧啊!”
趁着江承业的视线望过来,她不动声色的握了握甜宝的小手。
奶团子会意,大眼忽闪的盯上了江承业门前的酒杯。
所有人都没有发现,酒杯里的酒荡漾出一丝波纹,像是有什么掉了进去。
奶团子的小手指,抠了抠姥姥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