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多看了青衣男子一眼,然后便带头朝江承业行礼,“民妇姜氏携全家,拜见江少爷!”
叶家人纷纷跟着行礼,男人躬身抱拳,女子微微福身,一礼过后不等江少爷开口便自行站直了身子。
冷霜抱着一把剑,冷脸站在在叶家人身后,一脸不情愿的弯了弯膝盖,便算作行礼。
手里的蓝剑却握紧了三分,蠢蠢欲动的想出鞘直割江家少爷的咽喉。
见叶家行礼粗简,江承业眼底闪过一抹不快,但是想到大事要紧,便笑着作罢,“还没来南辽郡,老夫人的名声便如雷贯耳,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寻常。”
说完便伸手做请,“老夫人请坐,诸位也都请坐着说话吧!”
虽然面带笑容,可笑容不达眼底,言行也带着微妙的高高在上。
老太太没有依话照做,而是上前了两步,“江少爷,有一事要先行解决,否则老婆子我会坐立不安。”
江少爷眼底生疑,“哦?何事让老夫人心神不宁?”
“说来得罪,朱管事突然造访我们村,说江少爷宴请我们家,老婆子只觉得难以置信。”
老太太面色有微微的‘局促’,“江家的威名,先头我老婆子也是听过的,如今我们是戴罪之身,江家这样的高门大户,怎会宴请我们?”
“老婆子又见朱管事带着好一些打手,所以只当朱管事是和往昔一般进村抢粮劫财的恶人,闹了些小误会。”
“朱管事是个尽责的,为了取信我们,便将江家管事的令牌交给老婆子作保,我等欣喜之间还是有些存疑,始终不相信江家会宴请我们这等农家小户,方才进了江家的大门,见守门的对朱管事恭敬无比,我们这才相信,江家的宴请是真的。”
说话间,江少爷的眼神一直盯着老太太,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。
虽然这老婆子极力克制,话也说的小心周道,但是他仍然能看出对方慕贵的心思。
传言便是传言,不能全然取信,这叶家是有些运气在身上,可有运气又如何,驾驭不了,反而引祸上身。
明明可以靠着洋芋钱利双收,叶家人却想靠洋芋种博得善名,殊不知人心贪婪易变,胃口只会越喂越大,虚名哪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,黄沙村后面接连遭遇不测,便是叶家愚蠢带来的后果。
不止如此,叶家还将整个南辽郡变成了恶人觊觎的香饽饽,引的马匪入城接连袭村,百姓们心惊胆战为恶贼做嫁衣裳,都是叶家惹的祸。
虚名没有图上,反而成了众矢之的。
呵呵,愚蠢!自负!
“可刚刚我才发现,令牌竟然找不到了!”
老太太满脸懊恼的看了朱管事一眼,望向江承业的时候变得一脸郑重,“江少爷诚心宴请我们,我却粗心大意遗失了如此重要的信物,实在无颜面对江少爷。”
“还请江少爷让人仔细将我们搜身,再派人去马车内仔细找一找,务必找到令牌才是。”
江少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。
令牌丢了?
他望向朱管事。
朱管事面色怔愣,显然没想到老太太会主动要求搜身。
难不成这老婆子不是演戏,是真的不小心弄丢了?
“少爷,老夫人所言属实,许是老奴的阵仗吓到了老夫人,老夫人不肯取信,不得已老奴便将令牌暂时交给了老夫人……”
回过神,朱管事连连躬身回禀,继而眼神为难道,“只是这搜身之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