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巨响后,朿掌柜直挺挺倒在了地上,双目鼓瞪,满面惊恐。
伙计吓的瘫坐在地连连后退,三魂丢了两魂,“啊啊啊——来人啊!杀人了!杀人了!”
地上的朿掌柜身上无伤无血,只有脖领正中心,有一个微不可见的血点,可人,已经全然没了声息。
晚上灰雀方才报过信,次日清晨,老太太带甜宝拉臭的时候,又有一只灰雀匆匆落在后院。
听甜宝说完灰雀的传信,老太太面色震惊极了,除了留苏玉莲在屋里照顾冷霜,其他人都被她匆匆拉到了后院。
待老太太把灰雀带回来的信息说出来,叶永礼压低了声不可置信道,“朿掌柜竟死了?”
老太太面色复杂,弘远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如今甜宝已经慢慢能说整句话了,把灰雀的话也算转达的一字不漏,这次带回来的消息,实在不容乐观。
朿掌柜不仅死了,就连盛隆全也没了。
照灰雀说的,是一群黑衣人趁夜把盛隆全的门砸了,将铺子里和后院仓库所有的存粮一劫而空,末了又一把火将铺子烧了个干净。
火势凶猛,饶是盛隆全是独栋铺面院子,左右商铺也被殃及些许。
早上,盛隆全的伙计在铺子门口发现了几根鸵鸟羽毛,还有一封挑衅信。
听伙计话里的意思,挑衅信署名不遮不掩,正是黄沙村叶家,信里意指叶家看不惯朿掌柜的奸商行径,所以才一把火烧了盛隆全。
嫁祸给叶家的黑衣人是玄机堂的人,这玄机堂堂主是个不男不女的蓝衣人。
玄机堂就是朿掌柜雇佣来对付他们的人,这一把火,不仅报复了朿掌柜不付雇佣金之仇,又栽赃给了给叶家。
好一个一石二鸟。
“娘,盛隆全被烧这么大的动静,眼下只怕已经传遍整个郡城,即使这封挑衅信是伪造的,但是徐太守定不会放过这个治我们罪的良机。”
叶永孝眼神透着担忧,“说到底还是因为儿子上次事情没有办好,才牵连出这许多祸事......”
老太太摇头,“老二,你不必自责,我们做的桩桩件件都是无愧于心的,不管发生什么,咱们一家子一起扛。”
“对,二弟,说起来事情还是我让你办的呢,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,再来一次我不仅要这么办,还想亲自去办!”
“这些恶人就当狠狠反击,冷霜姑娘一个女流之辈都敢和恶势力对抗,别忘了,我们身后有将军妹夫,还有甜宝的鸟友鹰军,何以为惧?”
叶永忠连连附和母亲,“就算徐太守知道此事也不怕,他若是个好官,自然不会因为一封信就定咱们叶家的罪,如果他是个贪官,真想借机整治我们,将军妹夫也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。”
说着笑望向弘远,“你说是吧,将军妹夫?”
弘远赶紧点头,“大舅哥说的对,有我在,大家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。”
“不必对这个徐太守抱有希望,他不是好官,这些年若不是我掣肘一二,早不知道猖獗成什么样了。”
“你们种出了洋芋这样的高产粮食,没有上报府衙就低价售卖给百姓,只怕早就上了他的毒榜了,虽然我先前插手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,但是他定以为我是替刘记粮铺和百姓撑头才出面,肯定不知我和你们的关系,所以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。”
“这么大的纵火杀人案遮掩不住,也正中他下怀,瞧着吧,他今日一定会来黄沙村缉拿叶家。”
叶家人面面相觑,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徐太守会不会来缉拿他们,而是心有唏嘘。
是啊,他们行的正道,若没有志同道合的权柄庇护,走不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