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君,你的病药石无医,叶家人却半碗清水就能治好七八,而且还能让秃鹰这等凶禽随身庇佑,这叶家,有古怪啊……”
“爷爷,别忘了你在叶家的承诺,不管他们如何古怪超常,在紫君眼里都只是救命的恩人,对于恩人,紫君有报答和信任,不会存半点猜忌。”
“爷爷自然会说到做到任叶家驱使,可你方才也看到了,他们定是揣着什么大秘密,对我们还做不到全然信任,救人也是避着我们商议,只怕老夫想助他们一臂之力,也是不成啊!”
“爷爷,叶家有要守护之人,自然思考虑诸多,帮人也不是非得在明面上……”
封紫君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。
那日姜婶带着众人来封家讨伐爷爷,小甜宝在她怀里躲着哭,被她无意窥见奶团子接了自己的眼泪朝嘴巴喂。
再后来,她就发现甜宝的伤毫无征兆的好了。
而且,今天的祖传秘药是咸的,是泪水的味道,奶团子的眼睛也肿肿的。
封紫君心里有答案呼之欲出,眼底含上一片心疼。
奶团子这得哭的多伤心,才能换来她饮下的小半碗秘药?
叶家如此珍视甜宝,却忍着心头痛给她端来这碗秘药,这一片赤诚之心让人感动至极。
叶家想守护的,亦是她想守护的,所以哪怕叶家对他们有所隐瞒,也阻挡不了她的回报之心。
“你的意思是?”
疯老头看着自己孙女眸中的决心和慧洁,像是明白过来什么。
……
叶永孝醒的时候,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处牢笼,周身狭隘只能勉强转动身子。
忍着脖领的疼痛,他堪堪扫视了一圈,除了关押自己的笼子,屋里还有四个同样大小的笼子,里面也都关押有人,只不过个个衣衫褴褛蓬头散发的歪斜在铁栅栏上,加上屋里灯火昏暗,看不出是男是女。
叶永孝的视线落在入口的阶梯,立刻猜测到自己被关在一处地窖。
空气中有隐隐的血腥味,整个屋子都笼罩着渗人的死亡气息。
叶永孝反而轻舒了一口气。
还好被掳来的不是小侄儿。
他动了动身子,找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好,闭目轻声默念着儒学诗经,企图屏退心中的恐惧。
“有意思。”
一道清脆且冰冷的声音从阶梯处传来,叶永孝猛然睁眼寻声望去。
一道玄青的瘦削身影拾阶而下,鼻梁上银色的面具遮住了眉眼,只能看到淡粉的朱唇和微微圆润的下巴,还有左边面颊一道略显狰狞的伤疤。
本来七歪八斜在笼子里,不知死活的人全都动了,拼命的在方寸之余瑟缩着,空气里充斥着绝望和恐惧,让叶永孝心头也生出胆寒。
眼见女子走近,叶永孝眼眸越缩越紧,不言不语,却也不避不让的直视着面具底下的一双冷眸。
死,叶永孝是不怕的,毕竟在咳疾愈来愈烈的时候,他就已经预想过无数种死去的画面了。
让他害怕的是,这个杀手意不在自己,而是为了拿他做诱饵,引来自己想守护的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