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丰年见状不对,赶紧起身上前,给村人们泼冷静水,“我们叶家为人向来能礼能兵,但我们的礼只对君子良民,遇到刘家这样恶霸,豁出命去也不会缩一下脖子。”
“如果你们愿意给刘家这样的恶霸当棍棒,那就一起上,我们也不惧,最后不过落得个两败俱伤谁也好不过谁!”
“但若你们愿意睁大眼睛候上一段时日,就知道今天不被刘家驱使是正确的选择。”
一番话字字有力,带着肃然正气,忍不住让人胆怯信服。
“是啊,如果这家人以后要欺负咱们,咱们大可以再联合起来对付他们,何必要给刘家做棍棒呢,万一伤了残了,就凭刘家的德行也不会念我们的好,到时候我们还得自己掏银子看病,得不偿失。”
“说的也是,咱们再看看,横竖这件事也和我们没关系,何必上去白流血。”
姜丰年的话瞬间把村人们被柳氏拱起来的火浇灭了,大家伙的理智归位,都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,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。
见状,柳氏急了,“你们都别被她糊弄了,他们进村第一天就敢和我们刘家开撕,可见品行有多恶劣,就是我们刘家也没做出刚进村就欺负人的事。”
“今天要是谁出来帮我们老刘家一把,以后他们要是欺负你们,我们也会仗义相助,不然以后你们当中谁被他们欺负了,可别怪我们老刘家不给你们帮忙!”
村人一阵面面相觑,神情瑟缩不语。
姜丰年冷冷的看着柳氏,“如果我们品行恶劣,我现在已经上来抽你嘴巴子了,你虽然言语难听,但也没有对我们家人动手,我自然也只能动嘴不动手,不然就理不正气不直!”
“不过你要继续在撺掇村民们针对我们叶家,我不介意稍微恶劣一下,上来抽你两个耳光帮你闭嘴。”
柳氏被姜丰年盯的头皮发麻,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蹦出一个字。
村民们面色一阵唏嘘,现在只希望叶家人能说到做到,不要仗势欺人。
刘赖氏和吴翠花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,刘家兄弟也被打昏了。
就连刘家小子脸上也没了一块好肉,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嚎哭。
姜丰年这才上前喊停,“好了,差不多就行了,别弄出人命来。”
叶家人这才罢手,齐齐围到老太太身边。
村人们看着刚才一群凶神般的孩子们果真听话住手,忍不住对这个老太太生出几分敬畏。
姜丰年扫了村民一眼,不疾不徐道,“我们是襄平郡流放而来的太守叶家,我们之所以被流放到这里,就是因为我儿勤政为民,不肯搜刮民脂民膏孝敬上头的官员,所以才被奸臣参了一本落了个全家流放的惨境。”
“但我们不悔,因为我们无愧自己的良心!”
“所以,收起你们的偏见和敌意,大家相安无事的在荒疆各自讨生活,如果有谁再妄议我的儿子落入我的耳里,寒了我儿一片赤子之心,我不介意当个恶人,替我儿子讨伐回来。”
说到最后眼神寻着三角眼的妇人昵了一眼,妇人瞬间吓的缩了缩脖子。
村人们纷纷呆住了,襄平郡太守?还是个好官?真的假的?
不远处的房梁上,瘦影抱臂屹立,把刘家门前的一幕尽数收进眼底。
这家人,有点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