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宫有那么多的佳丽,自然也能明白那些格格们的心思。
“太子病着,她们倒还有心思想别的。”康熙显是十分的不悦。
见他生气梁九功等人自然也不敢说话。
气过之后康熙对梁九功道:“既然她们不是真心去给太子侍疾的,那就不要去了吧。”
康熙既是也发话了,自然再也没有人对此质疑了。
消息传到毓庆宫后,那些格格们自是后悔不迭。
而赫舍里氏也是满眼阴霾。
她打碎了一个茶盏。
底下伺候着的宫人见状连忙跪了下去。
“本宫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事事都不顺。”赫舍里氏恨恨的道。
宫人们知道她的性子,也不敢在她发脾气的时候说话,便只在那里跪着不吭声。
赫舍里氏想起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,心中实在是不畅意。
一开始,她听说万岁爷意欲把瓜尔佳家的一个姑娘指给阿哥做皇子福晋,便把消息透露赫舍里家。
她知道赫舍里家对嫡支的一个姑娘抱有期望,希望家里能再出一个皇子福晋。
若是她们听说了这个消息,必定会派人进宫来寻太子。
一个是母家,一个是妻族。
太子到时候偏心谁还不好说呢。
但她怎么都想不到赫舍里家的人倒是进宫来求见太子了。
太子那边倒是一点都不偏心母家。
他把赫舍里家的人打发走后,竟像是忘了这件事情似的。
赫舍里家那边再有人想要入宫请安,太子总是找各种理由不肯见面。
而赫舍里家这边呢,派来求见太子的人不过是个旁支子弟。
他们自然不能强逼着太子见他。
是以,直到现在这件事情都还没个了断。
“三老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?”赫舍里氏沉默片刻后问宫人。
她说的三老爷便是指索额图。
宫人闻言忙道:“回娘娘的话,听赫舍里家的人说三老爷的病瞧着倒是快要好了。”
快要好了?
赫舍里氏闻言冷笑了一声。
快好了和已经好了完全是两个意思。
看来三老爷还是被万岁爷给吓破了胆,到现在都不肯病愈。
“去跟五太太说,就说眼下离选秀可是只有两三个月的功夫了。”赫舍里氏冷冷的对宫人道。
“家里姑娘到现在可还是没有着落呢。”
“可不能再拖下去了。”
最后几个字,赫舍里氏说的咬牙切齿的。
宫人见状心下就是一紧。
毓庆宫
太子这一病正是应了那句话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等到他完全康复,差不多已经快到除夕了。
赫舍里家的人急得直跳脚。
索额图却是道:“急什么?难不成太子殿下还病着,咱们不去关心他的身体,反而让他给家里姑娘谋个前程?”
索额图这话说的十分的在理。
饶是赫舍里家那几个人急得跟什么似的,听到这话之后也不敢再催索额图了。
她们就一直这样等呀等,直到等到除夕。
康熙并没有宣赫舍里家的任何一个人进宫过除夕。
就连索额图的夫人佟佳氏都没有例外。
要知道佟佳氏可是佟佳家的姑娘。
而众所周知,康熙对母家十分的优待。
佟佳氏又是索额图的夫人,以往进宫时,她可是站在最前面的。
饶是赫舍里家那几个妯娌心中各有盘算,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。
整个赫舍里家这个除夕过的没滋没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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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皇城内却是十分的热闹。
康熙对直郡王和三爷之间的那场争执十分的生气。
出来之后直接让所有人连坐。
却没想到旁人还没什么事情,太子这边先生病了。
他心内自是十分的愧疚。
身体好了一点之后便亲自赶来毓庆宫看望太子。
太子的脉案更是每日都要送到他的案前。
他若是觉出一点不对,都要把太医叫过来,直把太医问的额头冒冷汗。
而康熙的这一番作为,自然让那些误以为太子失宠的人失望了。
这其中,尤以直郡王最甚。
原本,此番除夕,直郡王以及直郡王府的人应当不会进宫了。
毕竟,直郡王被关禁闭了嘛。
只是大格格那边再过一两年就要去抚蒙了。
说不得这是她在京里过的最后一两个除夕。
太后便去找康熙陈情。
而康熙这边呢,许是也心疼大格格,便同意了康熙的请求。
是以直郡王一家今年仍旧可以入宫。
倒是三爷那里没人给他求情,他不得不留在府里过除夕。
旁人那里暂且不说,荣妃就已经气的直捂胸口了。
都是儿子和孙子,怎么太后和万岁爷都只记得直郡王不记得她们家老三呢?
可这些话能跟别人说吗?
不能!
荣妃只能强装无事去参加宫宴,顺带还要再接受一波旁的宫妃的嘲讽。
“怎么直郡王那里都被放出来了,三贝勒却没被放出来?”
这个宫妃称呼三爷为三贝勒,也是在故意戳荣妃的心。
之前敏妃去世,三爷不足百日便剪了头发。
康熙大怒,认为三爷不守丧仪规制,降三爷为贝勒。
三爷这段时日上蹿下跳的,就是为了能恢复爵位。
荣妃气的直咬牙根,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。
她担心自己要是在除夕宴上惹出什么事情会连累到三爷。
那些宫妃们见荣妃忍着不吭声,自然更加肆无忌惮。
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荣妃。
消息传到若水这里之后,若水忍不住摇头叹息。
这宫里的人呀可真是势利眼。
荣妃好歹也是四妃之一。
眼下三爷一遭犯了些事,她就能被人嘲讽成这个样子。
那当初的太子呢?
想到这里,若水互地就是一怔。
他原本是金尊玉贵的太子,一遭被康熙贬为庶民。
宫内那些人会不会也捧高踩低呢?
他那时又是怎么过来的呢?
“太子妃在想些什么?”四福晋靠近若水,悄声问她。
若水猛地一回神,转头往四福晋那里看了过去。
却见四福晋冲自己眨了眨眼。
若水又是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