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顺他们都觉得这几日生意好了不少,果然,有人才有赚钱的机会,要是以后每日都有这么多人来县城就好了,汪顺心里这么想着。
这些日子,冉老爹每日巡视的地方除了茶山外,又多了各村的曲辕犁使用情况,春雨贵如油,如今,人人都在趁着早春的雨水,将湿透的土地都犁了一遍,有不少孩子跟着大人的身后放种子。
冉老爹也带着家里的孩子们都来了,他不希望孩子们以后都变成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,而是要从小就接触到种地,了解到农人的不易,以后才不会养成高高在上,被人吹捧几句就搞不清自己位置的人。
青竹也跟着水东在挖地,好在这些地里都是被犁松了的土地,挖起来并没有那么费力,不过一天下来,青竹的手指根处连接手掌的地方还是起了老茧。
这农活真是辛苦,面朝黄土背朝天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只是勉勉强强够温饱罢了,若是想要更多的土地,要么自己开荒,要么就是花钱买地,每一样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。
而且辛辛苦苦种了一年,还需要向朝廷交税,所以即便人们都说士农工商,但是若是没有读书的需求,比起种地,人们还是宁愿做点小本生意赚钱,土地只是基本的保障,手上的钱才是生活的基础。
“所以说要珍惜眼前的生活,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,就连你们爹我,当初不也是跟着父辈这么年复一年地干活,才有了如今的日子吗,可别因为家里富裕些了,就瞧不起这些农人,要知道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,只有这些农人日子都好过了,你们爹我的位置才能保住,否则这乱世最先乱的就是百姓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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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老爹深有感触地说道,儿女们这会儿也都停手歇息,听了老爹的话也跟着点头。
晚上,冉老爹找到了青竹,如今这曲辕犁的效果不必多说,接下来就是要上报功劳的时候了。
“咱们去年才出过一次风头,就已经被人盯着了,这次的曲辕犁,虽说比那水车功劳还要更大,但是我想着这次我就不占主要功劳了,而是想要提拔一下县丞和主簿,还有你和平表哥等人。
一来可以分散上面人的注意力,二来你和平表哥在这里面功劳确实很大,若是越过县丞和主簿直接说他的功劳,只怕要得罪县里这些人,所以最好三人都提到,只看朝廷最后会有什么嘉奖。
当然,上报的时候,我会把知府大人的功劳写在前面,让知府大人看到咱们的诚意,以后他好了,也能记着咱们今日的恩情。
就是委屈我儿了,就因着你是个姑娘家,这样的场面都没有你的机会,哎,爹心里也觉得愧对你啊。”
“爹,即便你不说,我也和你想到一处去了,如今咱们根基不深,若是接连出了好几个大功劳,那让上面怎么看,上一次的事,若不是咱们及时警惕,只怕你就要被人弹劾了,届时,哪有人愿意来保举您,只怕连官位都要丢了。
再说了,我也不稀罕那些虚名,不过爹要是您觉得愧对我,不如这次咱们也请功,但是不为了您,而是给我娘请个诰命,这样,我娘在地下也能高兴了。”
“也是,若是我什么都不要,那些人只怕又要多想,你提的这个办法正合适,拿这个功劳给你娘换个诰命,她泉下有知也能高兴,你外祖一家想必也高兴。”
冉老爹对青竹的提议很满意,之前他封了官,只能给老太太请了诰命,当时他还答应青竹她娘,等下次他升官再给她请封,如今她人已经不在了,但是有这个名头,也能宽慰活人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