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他还不能出面收拾!
“田寨主那一处还没有信么?”陈岩问道。
那管事的忙道:“府里一直有人在驿站盯着的,只要见得田寨主,立刻便会回报,不过眼下还没有什么动静。”
陈岩点了点头。
田英虽然已经打算降了,可许多条件还未商谈妥当,到得营中,另还有其余几家峒主在,讨价还价起来,不是那么快就能办好的。
不过眼下他倒是希望这拉扯耗费的时间越久越好,能给他争取时间出来运作。
陈岩又看了一眼手中那书信文字,才把信件凑到灯烛上引燃,又揭开一旁香炉,整个扔了进去。
他盯着着那纸烧成灰,用一旁的银镊子将那灰搅了两下,方才重新盖了盖子,转头同管事的道:“去把元娘喊过来。”
那管事的懵了一下,低声道:“老爷,这会已经丑时,我怕大姑娘早已……”
他话说到一半,因见陈岩脸上表情十分难看,连忙闭了嘴,匆忙退得出去。
凌晨时分,正是人睡得最熟时候,陈元娘给人从被窝里叫起来,知道是陈岩发的话,丝毫不敢有半句多问,本还要梳妆打扮,被管事的等在一旁一迭声催促,只好草草赶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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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进门,方才坐下,面前就摆了一份书信,又有笔墨纸砚。
陈岩指着那书信,又点一点桌上已经摊开白纸,道:“照着抄一遍。”
陈元娘连忙低头去看,初时茫然,等看完那文字,复又满脸震惊,问道:“爹,会不会哪里搞错了?那姓赵的女子当真是裴雍外室?不是我看不起她,实在那张脸——不应该啊!”
她认真想了又想,最后还是摇头道:“肯定不是,陈老夫人同那陈姑娘是半路遇到的她,确实是京城逃难来的,若说她同那李氏镖局的镖头有点什么苟且,倒还有可能,至于裴雍,当真没道理啊!”
陈岩道:“廖勉特地交代左右军巡使派了两队巡铺,日夜在那巷子外守着,也有人亲见裴雍半夜从那院子里出来,他无亲无故的,连着两天半夜去找,除却外室,还能是什么?”
又道:“莫要多管,眼下太过仓促,后头事情将来再查,你而今只把这信抄了便是。”
陈元娘虽然不甘不愿,到底不敢违背父亲,只是抄完之后,越发觉得不合情理。
她见得后头那厚厚一叠,竟全是礼单,其中金银珠宝之外,还有不少古董书画,犹豫一下,忍不住道:“爹,那姓赵的商贾出身,这许多古画书帖,其人未必识货,依我看,也要不得这许多,一页单子的金银就已经足够了。”
“她哪里见过这许多好东西,给得多了,把胃口养大就不好了!”
又道:“给她去信送礼有用么?真能把弟弟放出来?”
“但凡那姓裴的真有一点上心,就不至于把她扔到巷子里住了——我看那宅院小小的,也没派多几个丫头到身旁伺候,连出入时用的马车都又窄又小,她穿的料子半点上不得台面,看着不像是出自什么大富人家。”
“要是办不成,岂不是白送她了!不如再想想别的法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