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慧仗着元景帝宠惯,多次给她母家没脸,连她侄儿求娶永乐都拒了,如今当着诸位重臣家眷和宗妇的面闹成这样,倒令她狠狠出了口恶气,连带着看端王也顺眼了不少。
想到此处,继后拿帕子按了按唇角,扬声说道,“够了,今日之事不过一场误会,端王端王妃是和善人,定不会放在心上,淑慧你也别怪永乐,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说罢,吩咐身边的嬷嬷带永乐去偏殿收拾一番。
那嬷嬷应了声,垂着头去扶默默流泪的永乐,“郡主请随奴婢来,当心脚下碎渣。”
这话不知又戳中了哪里,令永乐猛地甩开她的手,嚎啕大哭着跑了,嬷嬷回头看了眼继后,见她微微颔首,带几个宫女追了出去。
淑慧长公主见她这般,更是气得倒仰,好说歹说才被众人劝着落座,梨花带雨地隐忍哭着。
赵知行懒得看她们做戏,拉着江晚起身向继后跟诸位长辈请辞,“既然在此处得不到答案,本王和王妃便不等了,告辞。”
说着,眸色深沉地看了眼对面垂目饮茶的靖王,大步离去。
眼看殿中闹哄哄的,继后无奈地揉了下眉心,察觉几位辈分高的宗妇面色难看地向自己看来,更是心中连连叹气。
出了殿门,赵知行沉着脸从宫女手中接过披风给江晚披上,又拿了个手炉塞给她,“咱们随意走走。”
江晚笑着应下,待他披上大氅,并肩往外走去。
门外候着的几位宫女低眉顺眼地换了眼神,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艳羡。
二人顺着寂静无人的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感觉赵知行心情不佳,江晚突然转到他身前倒退着走,还轻笑着说道,“我不在乎她们说什么,别生气了。”
赵知行沉默着拉住她的手臂。
江晚眉眼舒展地笑了笑,“我是知晓父皇对两两的态度并非不喜的,这就够了,她们再如何言说都是外人,哪里知晓我们一家人如何相处。”
她说这话时,外人和一家人咬字很重,旋即弯起眼自顾自地笑了。
赵知行盯着她的笑,突然又想到了那个诡谲的梦境,试探着说道,“我曾经做了一个梦。”
见江晚好奇看来,压低声音继续说道,“我梦到你在那个公司加班,死了,然后我成了那个一直压迫你的副总,第一次见面,你还以为我想潜你,后来我们在一起了,差点结婚,就那次中蛊后发烧,我听到你的声音才回来。”
他说的凌乱,江晚也只是诧异一瞬,便笑眯眯地看着他,听他说完,也只是沉默笑着,一言不发。
赵知行还想说更多,神色犹豫着放弃了。
“无论你是谁,你都是江晚,我的妻,这就够了。”
说罢,神色一松,似是放下心中巨石般,抬手理了理江晚发间有些倾斜的簪子,“小心地滑。”
江晚轻笑着应了声,似乎真的没有多说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