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礼,各自忙碌吧,王全,带人去收拾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
待众人规矩退去,赵知行才注意到角落有一个眼熟的身影。
“林公公怎么也在?”
赵知行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心头咯噔一下,跟江晚对视一眼,假笑着上前几步。
“奴才参见王爷,王妃。”
一旁安静候着的,正是元景帝身边伺候的林安,他行礼后笑眯眯地说道,“皇上说,估计王爷王妃一路奔波劳累的很,便让奴才在王府候着,跟王爷说一声不必急着进宫述职。”
赵知行闻言,心头急跳,“父皇不是一直急着知晓北地开河一事么,怎么突然又不急了。”
林安依旧笑着,很是老神在在,“事有轻重缓急,皇上既然这般说,自然是有了更急的事。”
话毕,收了笑容认真说道,“奴才传皇上口谕,明日朝后,召见王爷、王妃、小世子。”
赵知行搓了搓指尖,“本王还是即刻进宫一趟吧,随行官员大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难免说不清。”
林安笑吟吟地反驳,“皇上说了,今日不见人,诸位官员府上也已经派人去了。”
赵知行眉心微拧,还想说什么,被江晚扯了扯袖子打断。
“有劳林公公传旨。”
江晚笑着从袖中取出金叶子遮掩着递给他,“不知父皇可还说了什么?”
林安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,面上依旧笑眯眯的,“皇上只说明日召见王爷、王妃、小世子,旁的并未说什么。”
说罢,冲二人行礼,“奴才话已带到,还望王爷明日准时带王妃、小世子入宫,奴才告退。”
待他走远,江晚扭头跟赵知行说,“既然今日不入宫述职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赵知行转了转手上的扳指,摇头拒绝,“你先回去,我入宫去探探父皇的口风。”
江晚牵住他的手,小声劝道,“父皇都派林公公前来说了,自然不会让你进宫的,不如早点休息养精蓄锐,明日好护着我。”
看赵知行依旧眉头紧拧,江晚抬指抚平,拉着他往府中走去,“刚刚还跟你说别和父皇犟,你又来了。”
赵知行顺着她的力道走着,无奈说道,“我就是不知道父皇想做什么,想去探探。”
江晚垂目掰着他的手指跟自己十指相扣,“总归不会真的将我赐死,何况这封圣旨确实令皇家蒙羞,便是堵住明面的悠悠众口,也难免让人觉得儿戏,父皇如何罚我都是应该的。”
顿了顿,她停下脚步微仰着头跟他对视,“赵知行,我知道你想护着我,可如今闹成这样,父皇能顺着你的意思下旨,已经给足了我颜面,所以明日父皇说什么都先应下,别再跟父皇犟了。”
见赵知行依旧沉默,江晚左右看了看,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,“听话。”
待她退开,赵知行不满地轻哼一声,缠着她又轻吻一阵才哑着嗓子沉声应下,“我知道了,放心。”
得到他的保证,江晚总算放下心来,拉着他顺着游廊往内院走去,只觉一路的陈设熟悉又陌生,“府上似乎没怎么变。”
赵知行垂目看着她,“没变过,有些花草死了,我也让他们寻了差不多模样的补种。”
江晚笑了笑,不再多说,只安静地跟他牵手走过这幽深的游廊。